行動,以你一個左僉都御史,如何有許可權調動錦衣衛?!薛千戶,錦衣衛作為天子近衛,負責為天子探查訊息,緝拿不法,你卻跟唐泛勾結在一起,這是要圖謀不軌嗎!啊?”
楊濟漸漸回過神,他看了看陳鑾嘴角那抹得意的笑容,又將目光放在了場中對峙的唐泛和馬興福身上,這才明白原來陳鑾早有預備,他所倚仗的靠山正是東廠,還能請了馬太監親自出馬,也難怪聽到唐泛上門也有恃無恐。
不過唐泛會這麼輕易就退卻嗎?
楊濟心下自然希望如此,否則陳鑾倒黴,他也好不到哪裡去。
眾人心思各異,場面一觸即發,在馬興福那句話之後,立時顯得更加緊張。
薛千戶的臉繃得緊緊的,眼睛盯著馬興福,手已經悄悄按在刀柄上,似乎就等著唐泛的一句話。
不過若是事情還有挽回的餘地,他當然也不希望走到這一步。
面對馬興福的質疑,唐泛回以平靜的笑容:“馬公公,是非黑白,自有公論。。陳鑾受賄的一部分錢財已經上呈陛下,我如今手上還有他私賣官糧的證據,作為欽差,我自然有權緝拿他回去詳加審問,你冒著犧牲前程的風險來幫他,值得嗎?”
馬興福哈哈大笑:“唐泛,你別以為抬出欽差的名頭我就怕了你!不瞞你說,我手上如今有陛下與內閣下發的諭示,在你來蘇州之前,就已經到了我的手上,上面命我暗中監察,免得你利用職權之便,做出什麼不該做的事情來。”
說罷他從懷中摸出一份手書,遞向唐泛:“你若是不信,要不要親眼看過?”
薛千戶讓人接了過來,親自驗看之後又遞給唐泛,順便低聲說了一句:“大人,是真的。”
其實不用看唐泛也知道是真的。
畢竟上諭這種東西不是誰都有膽子造假的,馬興福又不是活膩了,怎麼可能弄一份假上諭來哄騙唐泛?
從上面的日期來看,就像他所說的,在唐泛來到蘇州的同時,這份上諭也到達馬興福手中,成為現在用來挾制唐泛的武器。
薛千戶有些不安起來,馬興福有了這份手諭,就等於立於不敗之地,任他們今日準備充分,估計也不得不服軟了,他只怕唐泛一時氣盛,不管不顧,強行要帶走陳鑾,等人跟馬興福鬧翻。
現場無人說話。
所有人都在看著唐泛的反應。
只是有些人心中得意,有些人心中卻緊張擔心。
唐泛接過那份手諭,仔仔細細地看完,耗費的時間久了一點,末了才遞給薛千戶,讓他還給馬興福。
馬興福笑道:“唐御史,你拖延再久也是無用,怎麼,鑑別了真假沒有?”
唐泛面容平靜:“自然是真的,馬公公怎麼可能捏造上諭?”
馬興福露出滿意的笑容,胖胖的手一引:“那就撤罷?有什麼事,不妨到鎮守太監府上去說。”
唐泛搖搖頭:“薛千戶。”
薛千戶:“大人?”
唐泛抬了抬下巴,往陳鑾等人所在的方向示意:“抓人。”
薛千戶:“啊?”
不單是他一愣,連馬興福也是勃然大怒:“唐泛,你敢無視上諭?!誰敢動手,我就抓誰!”
剎那間,他的人馬手持刀劍紛紛越出,護在陳鑾等人面前,與錦衣衛形成對峙的局面。
雙方互相瞪視著,劍拔弩張,一觸即發。
馬興福帶來的人手不比薛千戶的人少,只是雙方本來同為蘇州鎮守,如今卻為了抓不抓一個縣令而兵刃相見,細想起來不免有些滑稽。
陳鑾暗暗冷笑,只覺得唐泛完全是在作死。
對方這一鬧,到時候在皇帝面前,免不了就是一個無視上意,目無君上的罪名,往重裡說,免職流放都是有可能的。
馬興福以及他手上的那道上諭,正是陳鑾的底牌。
先前一直沒有亮出來,正是因為這一招非同小可,若是可能,他也不想跟唐泛撕破臉,誰知道對方軟硬不吃,非要將他挖出來,還步步進逼,透過上層博弈,直接釜底抽薪,將陳鑾的叔叔弄下去。
如此一來,陳鑾也不得不圖窮匕見,向東廠和馬興福求助。
上諭等同聖旨,連錦衣衛也不能違逆,唐泛卻居然還想要強行逮人,不是作死是什麼?
唐泛道:“馬興福,陳鑾楊濟二人欺君罔上,罪證確鑿,大義當前,你還幫著他們,居心為何?”
他直呼其名,竟連馬公公也不叫了,儼然無視上諭,要跟馬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