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講到武德七年,我便接著說下去,如今剛剛說到貞觀十五年。”
汪直神色凝重:“問題只怕就出在這裡了。有人在陛下面前進言,說你在給太子講學時胡言亂語,誤導太子,離間陛下與太子的父子君臣之情。”
唐泛駭笑:“我不知道我何時也有這等本事了!”
汪直瞪眼:“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有心情說笑!太子學了什麼,每過一段時間,都會有人上稟的,若陛下不是動了真火,也不會讓你現在入宮,只怕屆時必要詰問訓斥於你的,你須得做好準備方可。”
唐泛問:“陛下到底因為我說了什麼話而震怒,你可知道?”
汪直搖頭:“當時我和懷恩二人都不在陛下跟前,當值的是韋興。”
唐泛與內官沒有太多交往,自然也對這個名字沒什麼感覺。
汪直卻又補充了一句:“他是梁芳的徒弟。”
唐泛這才瞭然:“也就是說,他不是與你們一派的,所以不會將具體內情透露給你們。”
汪直道:“是。”
因為汪直也不知道太多,一切就無從提前準備起,二人一路無話,直到入了宮門,汪直才提醒道:“不管回答什麼,都要三思而後行。”
換了之前,汪直斷不會說出這種溫情脈脈的囑咐,只是這次的事情連他也不知到底所謂何事,心裡沒底,所以才不得不再三交代唐泛,生怕他惹下大禍。
原本皇帝就不是讓汪直出宮傳諭的,只是汪直自己藉著職務便利親自走上一遭,好給唐泛提前提個醒罷了,此時自然也不好將唐泛帶到皇帝跟前,而是叫來另外一個宮人,讓他帶著唐泛進去。
成化帝正在看內閣呈上來的奏摺,太子垂手站在他身旁,不過離得遠,唐泛看不清他們的表情,只能按照規矩,先自報姓名,行禮問安。
“唐泛?”
“臣在。”
皇帝放下手中硃筆,抬起頭,語出驚人:“朕讓你教導太子,是看重你的才學,然則你卻趁著講學的機會蠱惑太子,這是臣子該做的事情嗎?”
唐泛連忙道:“陛下所言,令臣惶恐,太子殿下乃一國儲君,能夠為其講學,實乃臣之幸事,也是陛下對臣的信任,臣感激尚且不盡,這心生不忿,又是從何所起,請陛下收回此言!”
皇帝冷哼一聲:“朕原本以為你傳臚出身,學問縱然比不上同科謝遷、王鏊等人,想必也是極好的,誰知你竟藉著講學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