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嗎!”
汪直皮笑肉不笑:“那要不祝你每天都能下得了床?”
唐泛被他氣得胃疼,趕蒼蠅似的揮手:“走罷走罷,你就淨會氣我,有這工夫去氣死那些倭寇好了!”
汪直哈哈一笑,跨出門檻,大步離去。
逆著光,對方整個人彷彿沐浴在日光之中,光線太過耀眼,以至於唐泛不得不眯起眼,望著汪直遠去的身影,心中浮起一絲不確定:汪直真的能夠勝任嗎?而自己做的這一切,到底是不是正確的?
自永樂年之後,許多人覺得每次出海下西洋不僅不能為朝廷帶來利潤,反而還因為各國紛至沓來的進貢,使朝廷以賞賜的名義損失了不少錢,皇帝固然是有面子了,但長此以往,國庫肯定無力支撐這筆鉅額的費用,所以許多人反對開海禁,甚至反對討伐倭寇,都是有他們的道理的,把國門一關,就什麼事也沒有了,何必自找麻煩去跟那些小魚小蝦過不去呢,打贏了,也未必見得有多少好處,還要往裡頭搭進不少錢。
唐泛不是先知,他依照自己的經驗和判斷去做事情,卻無法決定事情的走向,更不能篤定汪直這一去,究竟會帶來怎樣的結果,是好還是壞。
歷史洪流滾滾向前,只有到了幾十甚至一百年後,後人再回頭看,也許才能作出一個公允而中肯的評價。
希望在以後的史書上,我不是以罪人的面目出現。
唐泛如是唏噓。
第163章番外十二星辰
打從除夕的鞭炮聲過後,就算是正式進入弘治十一年了。
身處其中的人也許並未察覺,日子其實一天天過得飛快,冬去春來,除夕之後是元宵,元宵之後又是龍抬頭,不知不覺,枝頭吐了嫩芽,簇擁著粉嫩嫩的嬌蕊,春分過後,清明又要到來了。
在北方或許還寒意未退的時候,南邊卻早已是一派雜花生樹,草長鶯飛的氣象了。
沿途處處燦爛,入目繁花的春景,令人見了便心生喜悅,精氣神彷彿也跟著飛揚起來。
卞文棟也不例外,看著兩岸的新綠,他緩緩地吐出一口氣,彷彿將心頭這些年來所有的怨氣都傾吐乾淨。
他已經連續考了好幾年的舉人了,奈何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