撥,就是在唐泛他們來之前被發現的,對方偽裝成平陽府那邊致仕官員的家眷,守城門計程車兵一個不察,還真就被他們忽悠過去,後來還是在大搜查的時候被查出來的。
然而即使如此,也沒有遏制住這股趨勢,整個大同府不可能全部封閉起來,百姓進進出出,難保其中就混雜細作,而且戰前議事,必定是要召集全軍將領,就算這些人對作戰計劃守口如瓶,他們在吩咐下去的時候,若是哪個環節走漏了風聲,被細作傳出去,韃靼人同樣還是能夠得到訊息。
為此王越和汪直好幾次大規模的搜查,都沒能將這股源頭給徹底掐滅。
不過最頭疼的事情還不止於此。
從前兩個月開始到現在,韃靼人來了五次,皆被明軍擊退,但有三撥明軍均在追擊敵人的過程中失蹤,第三撥最後被找回了七個人,就像丁容先前說的那樣,那些最後能夠倖存回來計程車兵十分害怕,紛紛說他們是誤入了鬼蜮作祟的地方,如果不是因為走得慢,落在隊伍後面,估計也回不來了。
聽到這裡,或許有人要問,都說窮寇莫追,怎麼明軍還屢屢上當?
若是問這樣的話,那意味著這人不諳軍事。
雖然窮寇莫追,可還有一句話,叫乘勝追擊,作為富有軍事經驗的將領,王越自然是在對方倉皇逃跑,判斷可以追擊的情況下才會下令去追的。
發生這種情況,只能說完全不在計劃和意料之中。
戰事不利的零星訊息還是接二連三傳到京城,這才給了政敵攻訐的機會。
原先的大同巡撫被替換回去,新任的大同巡撫郭鏜,比唐泛他們來早了半個月,就已經因為跟王越和汪直意見不合而吵了幾回,估計他也沒少往京城那邊告黑狀,弄得王越他們現在的局面很被動。
王越聽說汪直與唐泛的關係還不錯,也知道他們跟萬安那一黨不和,就盼望他們早點過來,最起碼也要遏制住郭鏜的氣焰,免得皇帝對大同這邊的誤會越來越深,還以為王越和汪直怯戰不出呢。
不過大同這邊,士兵失蹤的事情終究瞞不住,很快就有不少流言蜚語,說韃靼人得了鬼神之助,學了呼風喚雨,撒豆成兵的本事,能把活人一下子變沒了,對軍心造成很大的動搖,連汪直也覺得很邪,正好出雲子上門,在查明對方的來歷並無可疑之後,就讓他過來作法驅邪。
於是就有了先前唐泛他們先前看到這令人啼笑皆非的一幕。
聽完汪直的話,唐泛就問:“郭巡撫現在人呢?”
汪直涼涼道:“他看不上出雲子在這裡作法,說這是旁門左道,不屑與我等為伍呢,拂袖而走了!”
出雲子在一旁道:“道術一門博大精深,只要心存正氣,行善利人,自然是正道,郭巡撫的見解太過偏狹了!”
唐泛搖搖頭,對汪直道:“你就不怕他回頭上疏向陛下告狀,說你們正事不幹麼?”
汪直:“你莫忘了,陛下新近對道術也推崇得很,他若是這樣告狀,反倒幫了我們一把。”
唐泛無語了,敢情他們是想故意噁心郭鏜的。
王越笑嘆:“先前這郭鏜在這裡,我們就變得束手束腳,他的奏疏一封封發往京城,也沒個幫我們說話的人,幸而陛下聖明,知道兼聽則明,二位一來,我這心裡總算輕鬆一些了!”
他這些日子既要指揮戰事,又要嚴查敵方細作走漏訊息,還要防備郭鏜時不時就告黑狀,內外三重壓力,也真是身心俱疲。
雖然嘴上說著兩個人,但王越說話的重點物件主要還是隋州。
因為只有隋州這種錦衣衛所稟報的事情,才可以直達天聽,而不需要經過通政司與內閣,也不會被中途扣押,這一點,唐泛縱然是御史,也是做不到的。
否則大家為何會對錦衣衛又敬又怕呢,為的就是這份絕無僅有的特殊性。
面對對方的灼灼目光,隋州幾不可見地點了點頭:“一切所查,自會據實奏報。”
王越心裡的石頭終於落了地,臉上的笑容更熱情了一些。
正事告一段落,唐泛他們風塵僕僕來到這裡,王越汪直作為東道主,自然是要為其洗塵的,當下便在總兵府擺了一桌,也沒去叫郭鏜,幾個人圍坐一席,龐齊他們另開一桌,上的是骨頭湯底的鮮鍋子,邊上是嫩嫩的小羊羔肉片和各種羊雜,以及豆腐菌菇等各色素菜。
大家都餓得狠了,各個甩開腮幫子吃,出雲子也跟所有人一樣吃得不亦樂乎,見唐泛不時注意他,便解釋道:“貧道修的是正一道,而非全真道,不必戒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