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話,不妨帶我去看一看你們太太,也好確定她是否真的自殺。”
李漫拱手:“多謝唐大人的好意,但拙荊畢竟是女眷,男女授受不親,更何況死者為大,再上下檢查未免有失體面,如今我家中遭逢大變,實在不方便招待唐大人,不如等小人先將拙荊喪事料理完,再上門致謝,唐大人看如何?”
唐泛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若我一定要看呢?”
李漫愕然:“唐大人身為朝廷官員,怎可枉顧朝廷法度與家屬意願?死者為大,小人不希望拙荊受到驚擾,死後還不得安寧,難道這也不成?”
唐泛道:“可以,不過李家太太既然有可能是自殺,也有可能是他殺,我自然也有權檢視屍體。”
李漫沉下臉色:“據我所知,即使官府查探,也該是宛平縣派人來查,唐大人雖然隸屬順天府,可終究錯了一層,這不合法度罷?”
李家祖上為官,李漫從前又曾是讀書人,如今又四處行商,交遊廣闊,自然不似一般百姓那樣好愚弄,況且他說的確實也沒錯。
唐泛沒有辦法,只能道:“那我到你們太太生前的房中走一圈總可以罷?”
第22章
話說到這份上;李漫當然也不能得罪唐泛過甚;只好親自帶著他到張氏生前的居所;讓唐泛進去檢查。
張氏的屍身已經被移到偏廳;此處等於是案發現場,不過張氏的屍體既然已經被移走;那麼現場就等於被破壞過了;很難第一眼就發現什麼有用的線索。
阿春跟在後面;將自己進來之後的所見所聞向唐泛複述了一遍;唐泛聽得她說到關窗那段時,便先到屏風後面;開啟窗臺;仔仔細細看了一遍;然後才走向裡屋。
張氏懸樑的那根繩子倒還系在橫樑上,估計大家將張氏的屍體抱下來之後,也顧不上去把繩子解下來,旁邊供張氏上吊的凳子也被踹翻在地上。
阿春惴惴不安地跟在他後面,眼看著唐泛在凌亂的床榻上翻找檢視一陣,又掀起從床上垂下的床單,彎腰探看了片刻,又伸手去摸索。
等唐泛再次直起身體的時候,他手上多了一枚玉石耳墜,玉石被雕成蓮花形狀,下面還垂著銀色流蘇,十分精巧。
“你可認得此物?”唐泛問。
阿春點點頭:“正是太太的東西。”
唐泛問:“這是我在枕頭下找到的。”
阿春啊了一聲:“想必是太太睡覺前忘了摘下來,不小心落在床上了罷?”
唐泛又問:“那怎麼只有一隻,另外一隻呢?”
阿春不確定:“興許也在床上罷?”
唐泛點點頭,將耳墜遞給她:“那你先收好罷。”
李漫站在屋外,見唐泛出來,便問:“大人可有何收穫?”
唐泛搖搖頭:“並無收穫,也許令正果真是自縊而死。”
李漫嘆了口氣,臉上有著顯而易見的失望:“老實說,我倒希望她是為人所害,這樣怎麼也能將真兇找出來,告慰她在天之靈。”
唐泛道:“你能這麼想,張氏心中定然安慰,想必也不會計較你從外邊帶妾室回來之事了。”
李漫被說得有些羞窘,隨即又有點惱怒,就算唐泛是朝廷命官,但納妾是家事,什麼時候輪到對方來說三道四了?
唐泛也懶得照顧李漫的心情,離開李家之後,直接就前往宛平縣,找到宛平縣令,將事情說了一下,讓他們派人過去檢視張氏的屍體。
雖然李家不想告官,他卻仍然想讓宛平縣的人去一趟,不為別的,就為了平時李家太太對他也不錯,如果她真的含冤而死,那自己無論如何也要為她討個公道。
官大一級壓死人,唐泛雖然只是從六品,但他怎麼說也是順天府的人,順天府直接管著宛平縣,宛平縣令聽了他的話之後也不敢怠慢,當即就派了縣丞與主簿過去。
唐泛則離開宛平縣衙之後,先回了順天府。
他剛踏進府衙大門,就看到自己的杜疆匆匆迎上來:“大人,您可回來了,府臺大人正到處找您呢!”
唐泛問:“你可知是何事?”
杜疆道:“屬下不知,不過看府臺大人好像挺急的。”
唐泛笑道:“我知道了,多謝你,你去忙罷。”
潘賓正負著手在偏廳走來走去,一見唐泛進來要拱手見禮,迫不及待地揮揮手:“行了,別講這些虛禮了,你看看這張帖子!”
他遞來的這張帖子紅紙黑字,上面還灑碎金,看上去頗為精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