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天堆積,在你心中變成心魔,只要有外因稍稍撩撥,這心魔就會迫不及待出來為害!現在你說的所有理由,只不過是在為你犯下的錯事尋找藉口!”
“你早年固然付出良多,可這麼多年來,張氏為你操持家務,又幫你照顧兒子,就算欠了你,也早就還清了!你想休了她,她不肯又有什麼錯?她犯了七出裡哪一條?你以為就算是和離,女子就不用遭遇白眼了嗎?你貼補家財又如何,這麼多年來,她對你的深情厚意,難道是銀錢可以衡量的嗎?”
李漫冷笑:“你不懂,你不懂!我祖上也曾是三品侍郎,何其風光,就因為我放棄科舉,改投商道,便處處遭人白眼,李家有今日,是我費盡多少心血才重新賺回來的,她什麼都不必做,就在家中安享富貴,我不甘心,我不甘心!當年若是我也能參加科舉,今日只怕早就玉帶纏腰了,你們這些芝麻小官,也要在我面前折腰的!”
饒是唐大人修養再好,聽了這番話也忍不住翻了個白眼:“你想太多了,如果我沒記錯,你剛才說,張氏孃家發生變故那年你剛好三十歲,就算你六歲啟蒙好了,也就是說你整整讀了二十四年的書,竟然連個秀才都沒考上,就算再給你二十四年,估計你也考不出個花樣來。醒醒罷,就你這品行還想當我上官?我怕你有命當官,沒命享福!”
李漫呵呵冷笑:“我自然知道,你們這些朝廷命官,永遠就是這麼一副高高在上的嘴臉,明明伸手拿錢,還非要裝出一副大義凜然的面孔,虛偽透頂,令人作嘔!”
唐泛沒有急著讓人將他押回去:“你提前回來殺妻,又不欲令人知道,必是要有人裡應外合,幫你遣開那些下人。按理說,李家有內外宅之分,你若從前門進來,必是要經過外宅與內宅,又要瞞人耳目,麻煩之極,但如果從後門進來就省事多了,後門連著花園,花園前便是張氏的屋子,對方只需要幫你看著,並且以不要驚擾了太太休息為名,讓人當夜不要在後花園處徘徊即可。這個人是誰?”
李漫沒有回答,唐泛也沒有讓他回答的意思,他的目光從神色不一的李家眾人身上掃過,最後落在某人身上。
“阿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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