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氣:“交情這麼好?”
同伴道:“那可不?”
那人頓足鬱悶道:“你怎麼不早說!”
同伴嘲笑:“怪你自己眼拙,我都提醒過你了,你還不去通報,到時候鎮撫使要是怪罪下來,我總不能被你害得一起被訓斥罷!”
那人鬱悶無語,心想自己又錯過了一次在老大面前露臉的機會。
先不管那兩個錦衣衛是如何想的,唐泛在那當值的人的指引下來到校場,還沒看見人影,就聽見遠遠傳來一片喊殺聲,等到近前一看,才發現原來校場上正在比武。
場地中央兩條人影忽起忽落,刀光縱橫交錯,拼的不是令人耳眩目迷的花哨招式,而是毫不留情招招致命的殺招,再仔細一看,其中一人可不正是隋州麼!
他與另一人在場中比拼,邊上又圍了一圈人,個個都在起鬨叫好。
唐泛掃了一圈,在人群中發現薛凌的身影,便走過去,冷不防往人家肩膀上一拍。
薛凌嚇了一跳,正待發怒,回過神一看,卻是轉怒為喜:“你怎麼來了?”
唐泛嘿嘿一笑:“閒人一個,四處閒逛來著,你們這是在比試?怎麼連鎮撫使都要上場了?”
薛凌笑道:“先前大哥定了個規矩,每月月底都要舉行比試,比試者可以向任何人發起挑戰,最後贏的人有重賞。許多人先前被大哥訓得狠,就都憋著一股氣,對他下戰書,結果一個個全都被大哥打趴下了,嘿嘿嘿,那些人還不知道大哥的厲害,我能不知道?我老薛就不去自找沒趣!”
說話間,場上已經分出了勝負,與隋州比試的那個人原以為覷準對方的空子,提著繡春刀便從後面掃過去,企圖來個偷襲,沒想到對方像是背後長了眼睛一般,足尖點地騰空而起,在半空翻了個身,將對手踹飛出去,在自己身體堪堪摔在地上的時候,藉著著地的力道,一個鯉魚打挺重又穩穩站立在地。
整個過程如行雲流水,利落之極,又充滿力量的美感,圍觀的人紛紛叫好,喝彩聲此起彼伏!
站在場中的隋州僅著一條長褲,上半身赤裸著,汗水順著額頭和脖頸各處流下來,又滑落在身上,渾身溼淋淋的,隆起的肌肉在陽光下泛著光澤,看得出這般健碩身材同樣也是日日不輟刻苦磨練而來,並不因驟然身居高位便有絲毫懈怠。
他盯著被自己踢翻在地的對手,反手將手中繡春刀插在地上,冷冷道:“不服再來。”
此時隋州已經全副心神悉數沉浸在打鬥之中,對他來說沒有切磋與決鬥之分,既然已經上了場,就要全力以赴,認真對待,這既是對自己的尊重,也是對對手的尊重。
被他盯住的對手感覺自己如同被一頭兇猛的野獸鎖住了身形一般,忍不住打了個寒噤,再也激不起任何戰意了,連忙收了刀,拱手道:“不來了!不來了!大人身手高強,屬下甘拜下風!”
周圍的人一陣鬨笑,這人本已連續兩個月都打贏北鎮撫司內所有的人,估計他自己也有些得意,便提出向隋州挑戰,先前已經有不少人被隋州打敗過,他以為自己肯定會是例外的那一個,沒想到最後還是認輸收場,實在有點狼狽。
對方一認輸,隋州周身凌厲的氣勢倏地柔和下來,他走過去,親手將那下屬拉了起來,又拍著他的肩膀道:“你已經很不錯了,袁大人有意讓我們與京營來一場切磋,以鼓舞士氣,屆時為我們北鎮撫司爭光就全靠你了!”
那下屬原本還有些訕訕,一聽這句話,立時又有些心潮紛湧起來,激動道:“大人放心,我定會全力以赴,一定不給我們北鎮撫司丟臉的!”
這一番又打又拉的手段,真是令人不得不服氣。
唐泛負著手,笑眯眯地看著這個場面,並沒有急著上前,等隋州激勵完下屬,宣佈結束,眾人四散之後,他才不緊不慢地走過去:“鎮撫使好大威風啊,看來正位指日可待了!”
隋州不是沒有注意到唐泛,只是之前不方便說話,此時人皆散盡,唯有他笑吟吟地瞧著自己,想到自己如今上身未著寸縷,冷臉反倒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窘迫。
“你怎麼找到這裡來了?若無急事,且等我沐浴更衣。”
唐泛笑道:“你自換去,我也不急,今兒個請你吃飯,仙客樓,去不去?”
隋州本是往後頭置換衣物的屋子走,聞言不由停住腳步,揚起眉頭:“哪來的錢?”
唐大人現在財務不自由了,每月自己花一半,由隋州保管一半,為的就是防止他大手大腳亂花錢,自己手頭的那一半用完就沒了,若是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