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順帶暗諷了唐泛死要面子活受罪。
唐泛道:“下個官驛未必有足夠的馬匹,你們換乘了馬車之後,若是後悔,可就得一直坐著馬車到河南了。”
他越是這麼說,尹元化越覺得唐泛是在故意刁難自己,就非要坐馬車不可。
言已至此,唐泛友情提醒過了,他們不聽,那就由得他們去了,他便讓官驛的驛丞準備好馬車。
車廂還算寬敞,足夠尹元化和兩個司員坐進去,驛丞那邊又找了個車伕給他們,到時候馬車到達目的地,正好再由車伕駕回來。
三人一見車廂之內還鋪著軟墊,這可比在馬上舒服多了,就都高高興興地上了馬車。
結果剛駛出幾十裡地,尹元化等人就知道剛剛唐泛聽說他們非要坐馬車之後,為什麼露出一臉高深莫測的表情了。
因為這他孃的比騎馬還要顛……
出了京畿地界,路況就一段不如一段,坐馬車往往不比騎馬輕鬆,但尹元化沒想到這一點,還非要往火坑裡跳,拉都拉不住。
他被顛得都快吐血了,五臟六腑彷彿跟著移位似的,那感覺真是難以言喻,誰坐誰知道,可偏偏他還不能向唐泛提出自己要重新騎馬,因為就算提了,也沒有馬給他騎……
尹元化欲哭無淚,終於嚐到搬起石頭砸自己腳的滋味了。
不單是他,程文和田宣二人,也都是腸子都快悔青了。
如此顛了一路,在三個人快要把魂兒都顛出來之前,終於到鞏縣了。
早在一行人到達鞏縣之前,本縣何縣令就已經帶著人在城外官道旁邊的驛亭翹首以盼了。
“大人,要不您坐下來歇歇腳罷?”旁邊陪同出迎的縣丞被他不停走來走去都快看暈了,忍不住出聲道。
除了縣丞和一干縣衙裡大大小小的小吏之外,原本還有本縣不少賢達士紳想跟過來,但都被何縣令拒絕了,他現在一腦門官司,哪裡有閒工夫再帶著這些人在欽差面前招搖?
面對著自己能夠信任的縣丞,何縣令也沒有掩飾自己臉上的焦慮:“哎,老弟啊,你又不是不知道,上差可不是來遊山玩水的,他們是來查案子的,說到底,這帝陵在我治內出了事,一個弄不好,我這烏紗帽就不保了!”
縣丞勸道:“大人,您如今再煩惱也沒用,倒不如好生配合上差,再在上差那裡疏通活動一下,讓他們回去替您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