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碎裂開來,有些人家的椅子則早就搖搖欲墜,稍微碰一碰,就倒塌下來。
如是按著順序檢查到第五間沒有亮起燭火的屋子時,大家已經不像剛剛那麼緊張了,雖然精神上還戒備著,但總算稍稍放鬆了一些。
“大哥,屋後停著一輛馬車!”一名錦衣衛負責屋子外圍的戒備,此時他從屋子後面過來,急匆匆地稟報。
隋州他們聞言,紛紛繞到後面,就看見這間房屋的後院,與旁邊山壁之間,確實停著一輛馬車。
再仔細一瞧,正如唐泛先前所說的那樣,四個車輪上都包裹著厚厚一層布條。
想來那些人確實極有可能逃竄到這裡來了。
只是現在馬車還在,人卻不見了,幾個成年人還好說,他們都是南城幫的人,或許身懷功夫,要逃跑也方便,可問題是這些人還帶著一批孩童,輾轉不易,又能躲到哪裡去?
就在這個時候,他們聽見身後的唐泛一聲短促低喝:“那裡有人!”
唐泛並沒有跟他們過來看馬車,而是依舊站在那間屋子門口察看細節,此時自然是最容易發現外頭有動靜的人。
隋州反應極快,從唐泛說話,到他轉過身,再到看清楚唐泛所指的方位,鎖定對方的位置,這期間不過短短几息。
月光下,一道黑影從不遠處一間沒有亮著燭火的屋子裡竄了出來,動作飛快,幾乎是拼了老命往前跑,總之如果讓唐泛去追,他是鐵定追不上的。
但是唐泛追不上,自然有人追得上。
對方快,隋州比他更快!
說時遲,那時快,隋州飛奔出去,身形兔起鶻落,手中繡春刀也沒有閒著,直接擲向對方。
只聽得一聲慘叫在荒野間迴盪,那人肩膀中了一刀,重重地倒在地上!
此時薛凌等人也追了上去,直接將那個還想負傷逃跑的人狠狠按在地上,又將繡春刀從他肩胛上抽出來,那人又是一聲殺豬般的慘叫,徹底消停了。
薛凌揪起他的衣襟,惡狠狠道:“說,你的同夥和那些孩童在哪?!”
那人呻吟著:“我,我不知道……”
見他還在嘴硬,薛凌一使勁,直接將人家右手的尾指指骨給掰斷。
“啊!!!”那人痛得整張臉都扭曲了起來,眼神流露出極大的驚懼。
“說不說?”薛凌沒有多少耐心與他周旋,又掰斷了他一根無名指。
“我說!我說!”那人都帶上哭音了,“他們帶著那些孩童逃上山去了!”
薛凌喝道:“你說謊!他們為何棄馬車不用,反而選擇上山!”
“沒有!我沒有說謊!”肩膀中了一刀,正汩汩流血,手指還斷了兩根,那人疼得痛哭流涕,跟之前那個被拔指甲的老鴇差不多,不管多硬的骨頭,在錦衣衛面前也只有屈服的份。“因為載的人太多,馬車壞了,前輪裂開,再走下去就會散架,所以他們不得不在這裡停下,然後逃到山上去!他們還帶著孩童,走不遠的,你們現在去追,還能追上!”
薛凌又問:“那為何獨獨只有你一個在此?!”
那人氣喘吁吁:“他們,他們讓我留在這裡,給那些屋子點上燈,好嚇唬嚇唬你們,拖延一些時間……”
問到這裡,基本上已經沒有什麼要問的了,隋州朝薛凌遞了個眼色,後者會意,刀柄直接對著那人的後腦勺重重一擊,那人軟軟昏倒在地上。
隋州對唐泛道:“這人還不能死,你幫他包紮下,我們上山去找人,你留在這裡。”
唐泛點點頭,也不廢話:“行,這裡交給我,你們快去罷!”
他不會功夫,腳程也不快,上山只能掉隊當累贅,萬一雙方發生衝突,唐泛自知肯定是幫不了什麼忙,去了不如不去,在這裡守著,如果汪直真的帶人過來,也可以有所接應。
隋州等人匆匆而去。
唐泛則將那人的外衣剝下來,捲成一條,穿過對方腋下,繞了幾圈,緊緊綁住,先給他止血。
月夜下的荒村一片冷寂,寒風穿過那些破洞的門和窗戶,那聲音跟鬼哭似的,實在不負它鬧鬼的傳聞,旁邊躺著一個重傷昏迷的人不作數,唐泛獨立寒風之中,難免生出一股天地間只餘一人的錯覺。
這種時候,再加上那些屋子裡影影幢幢,或明或暗的燭影,氛圍真是好極了,若說這裡不鬧鬼,那真是誰都不會信。
想到這裡,唐泛就覺得有點奇怪,照例說外頭風這麼大,窗戶和門又是破洞的,那些蠟燭早該被吹滅了,可是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