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有那個能耐提攜你啊!老實告訴你罷,這次的事情,鬧得有點大了,估計是那姓萬的也兜不住咱們,所以一定要派人來找。二當家的意思是,先拖他個十天半個月,朝廷那幫人做事都是一陣一陣的,等這陣子風聲過了,搜查的力度也就沒那麼大了,到時候咱們從天津那邊坐船南下,到了南方,海闊天空,就不信他們還能追查到那邊去!”
唐泛閉著眼睛繼續裝昏迷,希望能聽多一些有用的資訊。後腦勺傳來陣陣抽痛,他都懷疑自己是不是被一板磚敲出血來了。
耳邊又聽劉大個道:“不過辛大哥啊,我看現在九娘子他們幾個好像正在說服二當家將那兩個最好看的小鬼放回去呢?說那兩個小鬼都是官員的家眷,現在外頭那些人追得那麼緊,也全是因為他們,把人放回去的話,朝廷的人也就不會再追我們了,這樣一來,我們要是把其他的人賣了,這趟買賣也還是能賺錢的啊!”
辛大哥嗤之以鼻:“你傻啊!他們就是膽小,二當家心裡敞亮著呢!現在事情鬧得這麼大,可不是把人還回去就沒事了,姓萬的那邊正缺替死鬼去擔責任背黑鍋呢!與其這樣,還不如一不做二不休,把人捏在手裡,也好跟那些鷹爪談條件!”
劉大個讚不絕口:“辛大哥,你可真是聰明,將二當家的心思都揣摩得透透的,不過話說回來,咱們還要繼續藏在這裡嗎,還是趁著那些人上山,趕緊走算了?”
聽到這裡,前方忽然就沒了聲音,唐泛正有些奇怪,自己的小腿上就捱了重重一腳,疼得他忍不住呻吟出聲!
“還裝睡呢!”對方一聲冷笑。
緊接著,矇眼的布條被扯落下來,唐泛眯起眼,卻見屋子裡只點著一盞燭火,光線微弱,並不妨礙他察看四周,屋子上下左右都是泥壁,也不知道是在哪裡挖的密室,裡面只有一把椅子,地上鋪著一床被子,簡陋得不能再簡陋了。
唐泛還注意到,這個窯洞的屋頂上方四角分別挖了四個圓圓的洞口,比男人巴掌略小一點,似乎是用來通風透氣的。
他心中一動,但也來不及多想,小腿又被重重踢了一腳,唐泛發出悶痛的聲音,疼得直抽搐,奈何雙手被縛在身後,連伸手去揉一揉都沒辦法。
“看什麼呢,賊眉鼠眼的!”那個姓辛的喝道:“甭看了,進來就別想出去了!”
唐泛有生以來第一次被人用賊眉鼠眼來稱呼,而且稱呼的人還是一夥子人販賊匪,實在是有種啼笑皆非的荒謬感。
他清清嗓子道:“兩位大哥是不是誤會了?想必你們也知道外頭正有不少人在找尋你們,其實我是奉了萬指揮使的密令而來的,我想見見你們二當家,將萬指揮使的話傳遞給他。”
姓辛的冷笑:“還裝呢,別以為我們不知道,你明明是順天府的推官,跟那撥來追我們的人是一夥的!我不妨告訴你罷,你現在的小命就捏在我們手裡,殺不殺也由我們說了算,別使那些小聰明小伎倆,到時候非但救不了自己,反倒搭上小命!”
唐泛心下一沉,頓時涼了半截。
不是因為對方威脅自己的性命,而是敵暗我明,他們竟然已經將自己的來歷底細摸得清清楚楚,而自己對他們的瞭解,除了從汪直口中得知的那些之外,一無所知。
姓辛的見唐泛一時無語,不由得意地笑了:“老實在這裡待著,別想著耍什麼花樣,說不定還能多活一時半刻!”
他又對劉大個說:“這小子醒了,我去向二當家稟報,你好好在這裡盯著!”
劉大個應了一聲,姓辛的就匆匆走了。
劉大個人如其名,人高馬大,這裡的屋頂很低,像劉大個這樣站著都還得微微彎腰,他頗感憋氣,只能坐在椅子上,那椅子本來就已經搖搖晃晃,被他一屁股坐下去,嘩啦一聲全散了架,劉大個也跟著哎喲一聲,整個人結結實實摔了個屁股墩。
唐泛想笑又不能笑,生怕招來對方遷怒,就使勁繃著臉,一臉關切道:“小兄弟,你沒事罷?別是摔到骨頭,要不擦點藥酒罷?”
劉大個狠狠瞪了他一眼:“荒山野嶺哪來的藥酒,你給我閉嘴,不然我把這條椅子腿塞你嘴巴里去!”
唐泛嘆息道:“小兄弟,剛才我聽那位大哥稱呼你姓劉是麼,那我就喊你劉兄弟罷。劉兄弟啊,我看你相貌堂堂,一表人才,比我這瘦不伶仃的竹竿可強多了,想必身手也好得很,要是你肯效力官府,現在說不得已經當上巡捕班頭了,何必將大好之軀浪費在這裡呢?”
他擺出一副語重心長跟人談心的樣子,乃是看出在先前的對話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