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定還是南城幫的據點之一,要是案子破不了,汪直就得擔責任,這時候哪裡還理會得上什麼香火情,自然是找人第一。
再說這青樓又不是萬通家,抄就抄了,根本算不得什麼事,這老鴇錯就錯在,她竟然以為搬出萬通的名頭就能鎮住汪直,卻沒成想汪直難道就是好相與的?若連區區一間青樓都不敢下手,傳出去別人會怎麼看汪公公,還不當他是銀樣蠟槍頭,中看不中用啊?
掀翻了金子還不止,汪直一腳將那老鴇踹翻在地,又對左右道:“搜!”
“等等,等等!你們不能進去!”老鴇見他軟硬不吃,終於臉色大變,因為被踹到了腰,一時爬不起來,只能坐在地上嚷嚷:“我這就派人去請萬老爺,你們不準進去!”
汪直冷漠道:“萬老爺他老孃來了也沒用,還不給我進去搜!”
左右得令,直接橫刀出鞘,那幾個把守大門的大漢看著剽悍,卻怎麼打得過比他們更兇悍的西廠番子,沒有幾個回合,就全都倒在地上。
隋州今夜帶來的人比較少,薛凌等人都被安排守在青樓後門,並沒有在這裡,他也沒有跟西廠的人搶功,就與唐泛一道,跟在人後面進去。
那老鴇一看到西廠來人,就覺得搬出萬通的名頭,今晚就可以大事化小,卻萬萬沒想到現在萬通也不管用了,汪直連鳥都不鳥她。
她方才信心百倍,並未疏散裡頭的人,結果汪直他們這一闖進去,裡頭驚叫聲一片,大堂的客人們驚慌失措,有點身份的,此刻更是準備從後門溜走了,只是他們不知道,別說後門,就是他們現在從窗戶裡跳出去,外頭也有人在等著他們。
計陽一聲喝令,西廠的番子分幾個方位包抄上去,瞬間上了二樓三樓,把守住所有通道和包間的門口,又踹門進去,甭管房間裡頭的人在做什麼,一個個都揪出來,這又是一陣陣尖叫聲此起彼伏。
所有人都被帶下一樓大廳集中在一塊兒,唐泛略略一掃,好傢伙,這裡頭還有幾個官員。
朝廷雖說明令官員不得嫖妓,可男人哪有不偷腥的,只要沒人發現,不會被御史彈劾也就罷了,這裡頭既然有萬通的關係,以堂堂錦衣衛指揮使的能力,大家出來玩的保密性還是有保障的,這也使得寫意樓在黑白兩道特別吃得開,生意也很好,尋常做買賣的經常會碰上衙門裡的小吏借收稅之名前去勒索,但在寫意樓,因為對方來頭太大,竟也無人敢上門搗亂。
結果沒想到,夜路走多了也會碰到鬼,今天竟然有人敢砸寫意樓的場子,所有人看著西廠的人衝進來,全都目瞪口呆。
“汪提督,莫怪老身沒有提醒你,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啊!”一瘸一拐的老鴇走進來,厲聲道。
汪直冷漠地看著她,就像看著一個死人:“你可知道,今晚有哪家的孩童走失了?”
老鴇冷笑一聲,自恃有後臺撐腰,也毫無畏懼地直視:“這老身怎會知道?汪提督未免可笑,若有孩童走失,自去尋找便是,老身這裡是開青樓的,又有什麼干係!”
汪直道:“今晚失蹤的孩童中,有當朝太子太傅朱永的幼女,還有吏部侍郎的孫女,你有幾個膽子,敢為虎作倀,藏匿走失孩童,到時候別說一個萬通,就是十個萬通,也救不了你!”
老鴇的臉上抹了厚厚一層粉,臉色有沒有變白,旁人也看不出來,只是她那雙眼睛裡,卻因為汪直的話,而流露出一些遲疑和不信,與先前那副趾高氣昂的樣子已經有所不同。
此時西廠番子已經將整座青樓都掀了個底朝天,便見計陽從一樓後廚旁邊的雜物間裡走出來,對汪直道:“廠公,這邊有個地窖,但裡頭已經沒有人了!”
汪直眼神凌厲地盯住老鴇:“人呢!”
老鴇強笑道:“人都沒找到,那就說明我們是被冤枉的,汪提督不信再找找,可見老身是不說謊的!”
隋州與唐泛直接就進了雜物間,只見凌亂四散的地面被清理出一塊地方,露出黑洞洞的入口。
唐泛問:“下面沒有人?”
計陽點頭道:“我親自下去檢視了一遍,下面地方不大,也沒有什麼暗道機關,就算原先藏著人,也不可能從那裡逃跑的。”
這裡頭放的東西很多,有穀物雜糧,也有很多繩索之類的雜物,看上去就是一間很尋常的雜物間,就連下面地窖的存在也不出奇,許多大戶人家或者做生意的,都會有這樣的地窖,用來存放一些容易壞的食物。
唐泛並沒有因為計陽的話就作罷,他看了隋州一眼,後者立時會意,從牆壁上拿過一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