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倆人似乎……”兩指一併,那意思再明顯不過,人家是夫妻了。
皇帝兒子多,便這些宗親們,也是分做幾派。
梁清是宗親,其父曾經也是一員虎將,不過在徵滇西途中死了。他自幼勇武,又具神力,便有些清傲之氣,所以才會與李燕貞投緣。
他一直以來跟隨著李燕貞,李燕貞無兵無權,在長安做閒王的時候,他的日子也格外難過。等李燕貞有權有兵了,他自然也就風光了。
人與人之間的際遇也是造化,原本夏晚在水鄉鎮賣瓜,梁清也見過幾回,可那時候她不過個灰頭土臉的小丫頭而已。慢說生色心,便真有人把她洗乾淨了送到他面前,他都嫌太土氣。
今日見她穿著兵服,拿著兩面旗子,一頭長髮如瀑布,陋衣不掩麗質,佻皮靈動,又不似大家閨秀般的古板,又比小家碧玉多著幾分婉轉大氣,梁清不知怎的忽而就動了心。
他這幾年際遇不好,挑肥撿瘦,連妻室都還未娶。當然,便夏晚真的隨了他,也不可能給他做妻室,但只要不帶回長安,在這邊關做房隨軍夫人,長安的正房夫人會有什麼,她一樣也會有。
所以,梁清此時抱的,就是半路截住,把她抓過來壓到張炕上,連哄帶弄從此讓她做個隨軍夫人的心。
李燕貞最恨手下將士們欺男霸女,所以他當著李燕貞的面未敢造次,轉而託隨兒私下截住夏晚,乍乍然聽隨兒說她才破瓜的年紀居然就嫁人了,而且嫁的還是自己最不瞧不起的,空有蠻力無頭腦的郭嘉,剛毅的臉上頓生陰霾:“你親眼看見他們進了一間屋子?”
隨兒揚手,指了指主帥院的隔壁道:“巧了,他們就在隔壁。”
梁清一臉的悶:“走,咱們去瞧瞧。”
倆人對坐無言,默默的吃罷了兩碗飯,郭嘉端起碗便準備去洗,夏晚連忙道:“你坐著,我來。”
奪碗的瞬間,她的手臂露了出來,腕口那枚硃砂痣,猶還是初嫁過來的那夜郭嘉才看過,他握過夏晚的手腕,用叫斧柄磨糙了的拇指細細撫過那枚硃砂痣:“它似乎越發明豔了。”
紅豔欲滴,像一滴血凝在她的腕上,那枚硃砂痣在她暖玉色的肌膚上極為惑人。
夏晚一奪手,郭嘉立刻也就鬆開了。他不知道這東西於夏晚來說,是毒,還以為她猶在怕疼,連忙舉起雙手:“往後睡覺,我就只摟著你,再不碰你。”
夏晚從頭上撥下那根鐵簪子來,湊在燈前輕輕挑著燈芯兒,紅唇微張,舌尖在潔白的牙齒上點了點,忽而垂眸,眸中滿滿的悲傷:“好。”
似乎無論他說什麼,她只會說好。抱起碗,她轉身出去了。
等夏晚一出門,郭嘉立刻又轉到了窗臺側。這窄小的農家小院中,廚房也就在隔壁。夏晚一口一個大娘,邊洗碗,邊與馬大娘倆個聊著天兒。
聽馬大娘說自己眼瘸太重看不清東西,夏晚道:“我們水鄉鎮有個刮眼師傅,刮眼瘸刮的頂好的,要不等太平了,您往水鄉鎮,叫他拿剔刀給您刮上一刮?”
馬大娘一聽拍起了大腿:“眼晴是個嬌貴地方,哪裡能刮?”
夏晚笑著,聽哪聲音似乎是在掃地:“您信我一回,他真刮的極好,我多少年和他一起做賣買,就沒見他刮瞎過一個人。”
郭嘉盤膝,就坐在窗前,勾唇聽了許久,便聽夏晚語聲似乎低了不少,也不知是在問什麼,接著,馬大娘斷然道:“不行,絕對不行,你要知道,在別人家裡幹那種事兒,我們家可是要招血光之災的。”
夏晚輕聲道:“大娘,您小聲些兒,小聲些兒。”
“要真想幹這個,你們就走,我們家也不能要你們。”
“好好,我們不幹,我們只睡覺就好。”夏晚吱吱唔唔道:“但我已經三天沒洗過澡了,借您的鍋燒點水,我洗個澡,行不行?”
馬大娘不語,夏晚於是不停搓著雙手的哀求:“我明日幫您拆洗被面,洗罷了再走,成不成?”
她在哪兒,似乎哪兒就會無比的熱鬧,鍋碗瓢盆,叮吟咣啷的熱鬧。
大約最終馬大娘還是答應了,因為夏晚興沖沖跑出屋子,於井臺畔搖著軲轆把子打起了水。
郭嘉唇角一直勾著,撿起窗子上夏晚那枚鐵簪子,忽而發現他連件像樣的首飾都未曾替她置備過。而她自打嫁過來,身上似乎就只有那件白底紅點子的碎花衫兒算件衣服,一直以來,她只穿著這一件。
吳氏曾給她裁過一件碧色的小襖兒,郭嘉猶還記得,她站在窗前,不停的說:“看我一眼,郭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