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富一聽到“劉家”這兩個字的時候,就已經皺起了眉頭。
不過他的視線又在秦晚的身上轉了一圈,似乎是想起了什麼,便遲疑著點了點頭。
“劉家之前給我們家的影響太大,恐怕再次合作難談。不過少夫人乃是一介女流之輩,做生意也不容易,所以不是不可以談。”
阮富一副未盡之意,秦晚的眉頭跳了跳,她總覺得阮富這幾句話是不懷好意。
“我只是引薦人而已,具體生意你們二人來談便是,我先去外面喝茶。等你們談完了再說。”
顧瑾言的視線在他倆的身上刮過,很快就有了決斷,他可不會插手他們的談判。
他在外面並沒有喝上幾杯茶,阮富和秦晚就已經從房間裡出來了,秦晚的面色不虞,顯然是談崩了。
不過阮富倒還是一副沉穩有加的狀態,根本看不出什麼。
“我那邊還有事兒,就此別過。”阮富一刻都不多留,甩下這句話就走了。
見到阮富離開之後,秦晚的臉上才流露出厭惡滿滿的神色,顯然剛才一直是憋著的。
“他是六小姐的親爹?”秦晚有些難以置信地問道。
“如假包換。”顧瑾言點頭。
秦晚有些震驚,又有些嫌棄地道:“那他可真是修了八輩子的福,才求來六小姐那樣的女兒。不過想起四小姐那副模樣,有阮老爺這爹又不奇怪了。他這哪是談生意,分明是要找姨太太。”
她已經是出嫁過的人了,況且之前也沒受過那種迂腐的教育,脾氣直就有些心直口快,想說什麼就說什麼。
顧瑾言挑挑眉頭,顯然是明白了她說的究竟什麼意思。
“不用理會他,以後有他後悔的時候。你是準備現在回蘇州,還是玩兒幾天再走?”他問。
“玩兒幾天吧,六小姐和我約好了一起去逛逛。這還是我第一次來上海,上海灘的繁華我得好好體驗一番,否則就是白來了。”
女人對逛街總有一種天生的期待感,她邊說臉上邊露出了笑容,顯然是很興奮。
倒是顧瑾言聽到這話之後,有些不自在地咳了兩聲。
“你們要玩兒多久?”他輕聲詢問了一句。
秦晚回頭看著他,就見財神爺臉上的表情十分不對勁,看起來就像是便秘一般,她的眼珠子轉了轉,心裡就隱隱有了猜測。
“這麼幾天的時間都捨不得,你不要把她抓得太緊了。否則她感到沒有自由,會被你嚇跑的。就讓她放鬆幾天好了,我陪著她說說話多好。姑娘家的小秘密,是絕對不能告訴你的,不過你要是能收買我,我可以偷偷告訴你啊。”
秦晚邊說邊笑,還讓他不要太在意。
殊不知財神爺這心裡都愁的不行了,聽她這麼說之後,立刻毫不猶豫地點頭。
“其他的小秘密,我倒是不在乎,不過你要多替我美言幾句。她最近有點不高興,也別說我要對她怎麼樣,她不高興的就是這一點。”
顧瑾言說得模稜兩可,秦晚一琢磨倒是明白過來了。
“呵,六小姐那是覺得你不認真,就逗著她玩兒呢。正經人家的姑娘,誰願意這樣。要我說,你還是得趁早想清楚,六小姐聰明又好看,她逐漸長大了,你瞧著吧,阮家的門檻遲早要被媒人給踏破了。你要是真想跟人家好,那就拿出點架勢來,可不能跟強盜似的,就硬霸佔著人家,又不給名分,這算什麼。”
秦晚從小在市井長大,這利索的嘴皮子,都能去當媒婆了。
顧瑾言被她說的連連點頭,已經不止一個人跟他這麼說過了,他也該考慮清楚了。
*
阮綿綿跟秦晚一起出去的時候,秦晚還真是不負所托,既沒有觸到阮綿綿不高興的點,又替顧瑾言提升了存在感。
她只是笑也不接話,不過秦晚瞧著六小姐這副瞭然於心的狀態,不由得在心裡嘆息。
人比人氣死人,眼前這小姑娘不過十五歲大,但是對人情世故卻已經如此瞭解了,甚至她自以為是十分自然地誇讚財神爺,實際上也被阮綿綿給看透了。
“今兒這逛街,秦姐姐可不認真啊,總感覺你不是為了買東西出來的,而是要替誰說好話。”
阮綿綿臨了也挑破了這層窗戶紙。
秦晚見她面上還帶著幾分笑意,便知道六小姐並沒有生氣,相反財神爺在她那裡也不是沒機會的,頓時心頭大定。
“什麼都瞞不過六小姐,我是他派來的先頭軍隊,得先瞧瞧你究竟生氣到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