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的。
上海灘這些做生意的世家,竟是空前的團結,想要聯手架空那幾條線,要秦督軍吃個悶虧。
強龍不壓地頭蛇,秦督軍剛進上海臺,就想攪弄封雲,在他們看來,根本就是痴人說夢。
無數條看不見的手,已經伸進了上海灘各個熱門的生意線,正在緊鑼密鼓地蠶食著,準備教這位年輕氣盛的督軍做人。
“老爺,您喝口茶歇歇氣。”
阮德見阮富滿臉疲憊地走過來,立刻很有眼色地端上一杯茶。
阮富癱坐在椅子上,秦督軍那裡雖然沒有商業奇才,但是這幫兵痞做事兒,一向毫無章法。
他們要聯手對付他,還得小心翼翼的,免得惹毛了秦督軍,他來個魚死網破,那吃虧的還是他們。
畢竟秦督軍又不從商,光腳的不怕穿鞋的,他們依然還是處於弱勢的。
“財神爺最近究竟在忙什麼,查出來沒有?”
他回家之後也不忘詢問這些。
主要顧瑾言最近動作頻頻,阮富身處的商會,卻絲毫訊息都沒有收到,根本不知道他在做什麼勾當。
“他,到處玩。”阮德的語氣停頓了一下,還是實話實說。
這個話音一落,周遭寂靜一片,阮富微微愣住,根本沒反應過來。
“玩什麼?”
“吃喝玩樂,一樣不少。昨兒去的大上海,今日是輝煌世界。”
這倆地方都是上海灘出了名的歌舞夜總會,基本上是不夜城,美酒、美人不斷,有錢人的聚集地,一擲千金。
阮富的嘴角抽了抽,他對這兩地方當然很熟悉,不過也不喜歡在裡面浪費太多時間,除了要談大筆生意,否則不如回家來。
“跟誰?”
“誰都有,他一般進去之後,都會在大廳坐一坐。有幾位老闆知道是他之後,上去攀談他也不攆人,客客氣氣地說話,之後進包廂。但是他包廂里約的是誰,就查不出了。”
這倆地方不是阮家開的,一向保密很好,而且傳聞幕後老闆有很硬的後臺,很有可能不是上海人。
因為老闆從來沒在上海的生意圈露面,不確定因素實在太多了。
阮富有些頭疼,他這心裡總歸不踏實。
顧瑾言來上海絕對不是遊山玩水的,要說玩兒的話,北平那邊根本不缺,不必跑這麼遠。
顧家十年前在上海遭受了滑鐵盧,這次肯定是要大幹一場的。
但是顧瑾言偏偏沉住氣,在他家住的這段時間,阮富硬是沒看出他要做什麼生意,似乎對什麼都有興趣,又似乎什麼都不摻和。
現在總算是動起來了,阮富卻又被其他事情絆住腳,無法探查出什麼事情,這就內心難安了。
“今兒太晚了,你明日跟六小姐說說,讓她旁敲側擊一下,看能不能打探出來。至於對財神爺的行蹤,萬不可掉以輕心,有什麼風吹草動立刻轉告我。”
阮富看了看外面的天色,邊說邊嘆氣,顯然是為了不能去找阮綿綿而感到遺憾。
阮德的嘴角抽了抽,要利用親生女兒□□的,除了阮富別人也幹不出這事兒來。
“小的試試。”他只能應下。
可惜他這邊交代的事情,即使阮德轉述給阮綿綿,六小姐也無法完成了。
因為根本遇不到顧瑾言。
財神爺如今當真是早出晚歸,每天坐著他的轎子,到了府外就坐車,自然又不知道開去哪裡。
對於這種現象,阮綿綿暗地裡鼓掌,甚至還讓春杏偷偷去傳話,讓財神爺沒事兒不要留在府裡,多出去轉轉。
她可不想成為阮富打探的工具,況且她要是每次都在財神爺這裡無往不利,阮富就會更加得寸進尺。
她爹從來不是一個好人。
*
“大爺,秦少爺在外面。”
郭濤穿得西裝筆挺,站在沙發後面彙報了一聲。
“他來第幾次了?”顧瑾言沉聲問了一句。
郭濤掰著指頭數了數,回道:“從您出阮府玩兒的時候,每日一次,已經半個月過去了。”
顧瑾言扯著嘴角笑了笑:“行了,讓他進來吧。”
大門開啟,秦穆然冷著臉走進來。
“姓顧的,你真不是個東西!”他一進來就開罵,手裡還攥著馬鞭,咬牙切齒的樣子,像是隨時準備揮起鞭子給他兩下。
顧瑾言並不生氣,慢條斯理地回道:“就你是個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