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您看,我差不多好了,不如就讓我跟家裡養傷吧!”
石文軒臉上有些隱忍,可還是這麼說著。
那大夫只是看了一眼,便搖搖頭,都傷成這樣了,還逞強呢?
“好的差不多了?你是大夫還是我是大夫啊?”大夫也是個有個性的大夫,直接開懟。
這些病人怎麼都這樣,明明身上的傷都沒好,就急著趕緊回家,怎麼?難道他這醫館是吃人的老虎不成?
再者說,他這個小醫館,住宿費又不貴,這人又是個單身的,沒老婆,怎麼這麼急著回去?
家裡不是沒人嗎?
被大夫直接戳破,石文軒也不惱,但是卻依舊堅持:“大夫,當然您是大夫了,只是我的身子啥樣,我知道,看看,這不挺硬朗的嗎?”
說著,石文軒還想著往前走兩步,卻是不小心牽動了傷口,臉上的表情很是精彩。
看石文軒這樣,大夫哼了一聲,“行了,年輕人,咱們也別逞強了,聽聽醫囑,聽聽老人言,沒壞處。”
說著,大夫還拍了拍石文軒的肩膀,把他按回到了病床上。
石文軒身上的傷害沒有好全,是以,被大夫輕而易舉的給按回到了床榻上。
石文軒那叫一個鬱悶吶,可最終還是躺在了床上,蓋上了被子,還蒙著頭,杜絕了外面的一切資訊。
那頭,曲夜腳步用上了最快的速度,來到了這家醫館,跟大夫問了石文軒的病房,便隻身過去。
那大夫捋了一把鬍鬚,面上一片瞭然。
他就說嘛,這好端端的,人身上的傷害沒好,這人就急著回家,原來原因在這。
大夫一副看破不說破的表情,很是高深。
那邊,曲夜噔噔噔的去了二樓,走到病房這邊,沒有聽到裡面的聲音,便徑自進去。
房間裡靜悄悄的,可眼尖的曲夜還是看到了病床上的那一團凸起。
於是關上門,放輕了腳步,慢慢的走到了床榻邊,便想著將那人的被子給扯下來。
哪知對方壓根沒睡著,只是在閉著眼假寐。
石文軒只感覺有股力量在扯著自己的被子,便以為大夫又折回來了,大手拽著被子,壓根不讓對方有半點回旋的餘地。
於是,本來想給石文軒一個驚喜的曲夜,卻是卯足了勁,依舊拽不開那被子,知道對方已經醒了。
兩人剛見面,對方就這麼戲耍自己,而且他都不知道自己為了見他一面,都直接翻牆出來了。
可是對方呢,硬是要躲在被子裡,還不見自己。
越想越是覺得委屈,曲夜這暴脾氣立馬就上來了。
“石文軒!你就這麼不想見我?”曲夜的音調不知拔高了多少,這一下子,頓時讓縮在被窩裡的石文軒有些懵。
他是不是在做夢?
趕緊掀開被子,便看到了曲夜眼角隱隱含著的淚光,石文軒這一刻心中不知是何感受。
很激動,因為曲夜總算來看自己了;很擔心,想問她這幾天裡過得好不好;還有點擔心……害怕她扛不住曲歌給她施加的壓力。
但是,當曲夜站在自己跟前的時候,石文軒更多的情緒是高興。
最起碼,她來了。
情緒一下子湧了上來,石文軒顧不得身上的疼痛,直接從床上跳下來,把還站在床邊的人一下子抱了起來。
“曲夜,我想見你,想見你恨不得立即從醫館裡出去。”石文軒有些激動,說話都有些顛三倒四的了。
但是這就是他的真心話啊,他想離開醫館也正是因為曲夜。
從牧疆那邊,他聽說曲夜被曲歌禁足了,對方似乎很是反對石文軒和曲夜這門親事。
所以,石文軒就想著趕緊出院,想要去看看曲夜,看看她過得還好不好。
當曲夜活生生的站在自己面前時,他覺得生活真的是很美好啊,真的是心想事成啊!
前一刻,他還在為重傷無法去見曲夜而煩悶,下一刻,曲夜便直接出現在自己面前,這是何等有幸!
曲夜被石文軒抱在懷裡,之前的委屈頓時煙消雲散,眼眶紅紅的,最終還是兜不住那已經蓄滿眼眶的淚水,從臉龐滑落,落到了石文軒的衣服上。
兩人保持著這種姿勢很久,直到曲夜離開可石文軒的懷抱,看著他臉上還未散去的淤青,伸手撫摸,用指腹輕輕的撫慰,好像希望她的手指能將對方的淤青消散。
這才開口問道:“還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