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笙顯然臉色不太好。
劉權看了荀久一眼,接著道:“她是……”
“劉權,本王勸你想好了再說,撒謊的人後果很嚴重。”扶笙冷然打斷他的話。
荀久悻悻垂下腦袋,不敢再看任何人,她在想著倘若劉權真的把她的名字說出來以後,自己該如何善後。
劉權袖中拳頭捏了捏,極不情願地道:“她叫高陽。”
簡短的四個字,讓在場所有人都怔住了,齊齊發問:“高陽是誰?”
劉權面無表情道:“是大梁國高太尉家的小孫女,也是如今小皇帝葉天澤身邊的皇帝伴讀。”
荀久捏了捏下巴,“不對啊,我記得你說自己六歲就出來了,莫非……?”
“是。”劉權豁出去了一般,將往事倒豆子一樣盡數倒出來,“我小的時候的確是很欣賞高陽,因為她心性開朗,可是她在意的人並非是我,就算……就算答應和我去月老廟,也不過是為了氣那個不把她當回事的嘟嘟,四年前的重陽節,我們一起去登高爬山,高陽給每個人都做了香囊,也給每個人都配了茱萸,她親自過來分配,然而到我的時候,卻是已經被嘟嘟挑剩下的,我氣不過,就說自己不願意要高陽的香囊,她是個率性的人,聽到我這樣說,便直接把香囊扔進了人群裡,我一急,就下來尋找,然後……就和車隊走散了,再然後,我被人綁走,幾經輾轉到了海上,遇到了師父他們才得以解脫。”
“嘟嘟?”荀久一臉茫然,“嘟嘟是誰?”
“是攝政王妃百里長歌的兒子葉天澤,也是大梁國如今的皇帝。”宮義接過話。
“哎喲,看不出來你小子竟然還有這麼一段風流韻事。”荀久好笑,瞧見劉權沉黑的臉,她又咳了兩聲,安慰道:“既然都過去這麼久了,你就別放在心上了,你也說了,高陽那小姑娘喜歡的是嘟嘟,那她不喜歡你,你還能怎樣,再說了,你如今隔著大梁十萬八千里,便是你的相思把整個盤海都填滿,高陽也看不見不是麼?”
劉權動了動唇瓣,一句話也沒說。
季黎明把整件事情理清楚以後,突然對劉權露出恭敬的表情,“啊,我還以為我便是燕京的風流種子了,沒想到這裡還有一小隻,經歷坎坷,經驗豐富,實在是讓本少甘拜下風。”
劉權瞅他一眼。
季黎明笑眯眯地對著招桐道:“繼續繼續,我倒要看看,你們一個個的究竟還有多少秘密。”
招桐得到命令,繼續搖,這一次五點,輪到陶夭夭。
提問的人是商義和扶笙。
商義就坐在荀久旁邊,早就得了荀久的暗示,此刻一有機會,想都不想直接問:“女侯大人,如果讓你挑選在座的幾位公子(我們家殿下除外)做夫婿,你會選誰?”
陶夭夭哪裡想得到商義這個被荀久稱為“小正太”、長相精緻像孩子的少年會問出這麼刁鑽的問題,一下子便紅了臉。
“快說快說!”商義眨巴著大眼睛看她,一臉期待。
陶夭夭腦袋都快垂到桌子上去了,不敢看任何人。
宮義淡若煙波的眸子稍稍抬了抬,得見對面的人羞怯低著頭不說話的模樣,他又移回目光,不動聲色地飲了一杯酒。
“夭夭,這時候你害羞啥?”荀久衝她擠擠眼,“大膽說唄,不過……撒謊的人要受罰,你懂的哦!”
陶夭夭腦袋垂得更低,從喉嚨裡溢位兩個字:“宮義。”
不等眾人反應,荀久笑著問:“你說什麼?那麼小聲,根本聽不見。”
陶夭夭絞緊衣袖,咬著唇角直起腦袋,臉上紅潮未退,顫顫抬起眼睫看向對面端坐著的宮義,清聲道:“我說,如果非要選,那我會選宮義。”
對面正在淡淡品酒的宮義猛然聽到這樣的話語,驚得一口酒嗆在嗓子眼,捏著嗓子咳了起來,旁邊的千依趕緊替他捶了捶背順氣。
季黎明斜眼望著宮義,“你至於嗎?又不是第一次被人表白,這麼大反應做什麼?”
季黎明和荀久早就知道了陶夭夭的心思,所以並不覺得奇怪。
商義和角義對看一眼,兩人接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想著若是女侯能把宮義這妖孽給收了也不錯。
宮義緩過神來的時候,饒有深意地看了陶夭夭一眼。
陶夭夭方才說出那番話的時候就耗盡了所有的勇氣,如今哪裡還敢與宮義對視,只一眼就又繼續垂下頭不敢再看。
澹臺引聽聞了後面幾人的“秘密”以後,頓時心理平衡了,情緒恢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