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把前線的戰況上奏國君而並非打仗。”
“嗯,你去後方歇息一下。”扶言之對她點點頭。
鳳息不再僵持,收了黃金劍策馬往回走,在安全區域內坐下休息。
鬱銀宸排好陣型以後,兩軍正式交戰,連天戰鼓聲中,百萬大軍如同風沙掃過天地,銀槍交擊的金鐵聲、箭雨飛越城牆的呼嘯聲、將士們蜂擁而上的吶喊聲交雜混合在一起,城牆蹀垛冒煙、地上飛沙走石。
血腥隨著殘肢斷臂散開來,只要有人倒下,立即便有無數人踩著屍體而過。
鳳息坐了一會,策馬走上高崗,望著下面海潮交疊般的兩軍隊伍廝殺,滾滾濃煙中,只見扶言之突然一躍而起,足尖輕點馬背,手中一架千丈弩,螺旋狀的箭矢越過將士們的重重身影正對著玉無垠。
雖然場面極其混亂,但對方很快便發現了扶言之的動作。
只不過,不等他反應,扶言之早就將弩上六支箭齊齊發射了出去。
六支箭上都注入了靈力,在虛空中發出呼嘯哀鳴聲,比攜了濃煙火光的石炮還要具有威懾力。
玉無垠大驚失色,情急之下將手中長劍狠狠刺在馬兒脖頸處,馬兒吃痛,揚起前蹄高聲嘶鳴,恰在馬兒高揚前蹄的時候,六支箭盡數刺入馬兒身體,替玉無垠擋去一場災禍。
玉無垠趁機跳了下來,與南岷前鋒軍交戰在一起。
不多時,副將過來稟報,“太子殿下,南岷軍手中有千丈弩,我們這邊的弓箭手根本抵擋不住,快下令退軍吧,否則我西涼數十萬大軍非得葬送在千丈弩之下。”
玉無垠不甘心地看了一眼戰況,又看了一眼站在高崗上觀戰的鳳息,緊緊抿著唇不說話。
過了仙鶴關,後面便是古桑江,一旦被南岷軍逼出古桑江岸,再想要攻進來可就難上加難了!
“太子殿下……”副將催促道:“再不撤軍就沒機會了。”
玉無垠捏緊拳頭,沉聲道:“下令撤軍,退出仙鶴關,另外,吩咐文書大夫,即刻上書回西涼請求戰船支援,接下來的一仗,只怕要在江面上進行了。”
副將立即下去傳令撤軍。
……
硝煙瀰漫的主戰場上,城牆染血,屍體堆積,血腥混合著腐敗。
南岷將士正在清理著戰場上的殘肢斷臂。
站在仙鶴關城牆上,鳳息負手看著下面的情形,薄唇微抿,“仙鶴關一過,就到了古桑江,南岷水兵薄弱,江上作戰無疑是送羊入虎口,如果硬來,仙鶴關很可能再一次被攻陷。”
身側扶言之應聲道:“所以接下來的一戰,只能智取。”
“或許可以考慮利用江岸兩邊的地形。”鬱銀宸在一旁補充。
鳳息點點頭,“這個辦法是不錯,利用兩邊地形,從高空滾石下來摧毀他們的戰船,可這樣做,既費時又費力,將士們不僅要連夜爬上兩岸高山,還得提前備好石塊,這個過程太辛苦了。”
鬱銀宸眉梢一動,“師妹有更好的辦法?”
鳳息答:“倒是有一個,不過想來有些難度。”
“是什麼辦法?”鬱銀宸和扶言之齊聲問。
鳳息揚眉笑道:“爬山流汗不如下河洗澡。”
……
扶言之的援軍趕到西北邊境後首戰大捷。
捷報傳回帝京城的時候,朝野上下一片歡欣,國君下令犒賞三軍。
知曉西北開戰的太子傅子陽匆忙從九仙山回來,回來當日碰巧撞見國君正在手把手教儺美人寫字。
傅子陽想到了自己還在伽藍寺吃齋唸佛的母后,頓覺這一幕極為刺眼。
冷哼一聲,傅子陽抬步要回東宮。
國君察覺到了,漫不經心地問了一句,“子陽,你早上才回來,不好好待在寢宮歇息,過來有事?”
傅子陽頓了腳步,心不甘情不願地走進去,給國君見了禮之後眸光掃了儺美人一眼,“父皇,兒臣有話想單獨跟您說。”
國君沒有停下動作,蘸了墨之後繼續教儺美人寫字,“事無不可對人言,你有什麼話,直說便是,儺美人她聽不懂南岷話。”
“父皇!”傅子陽深深皺眉,雖然他沒見過神蹟族人,更沒聽過神蹟族語,但他總覺得眼前這個儺美人怪怪的。
傅子陽從來都是溫和恭順的模樣,這般說話還是頭一次,國君不由得沉下臉色,抬起頭來,“你究竟想說什麼?”
傅子陽咬著唇角,低聲道:“前線戰火硝煙不斷,父皇您怎麼還有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