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好氣地瞪她一眼,忽而轉了面色,目光晶亮地看著她,“上次我們去喝的那個紫竹釀,我都還沒嚐出個味道呢,就被顏碩那廝給攪了,我聽聞‘小竹樓’有羅浮春,不如我們今日就去那兒?”
“好!”荀久爽快應下,季黎明請了這麼多次,如今她終於洗盡冤屈又被女帝封了官,自當是要請客的。
“不過恐怕得晚上才能去。”荀久道:“齊夫人剛動完手術,如今昏迷不醒,我得先回去看看,免得出了丁點兒意外。”
“行!”季黎明也爽快,衝她挑挑眉,“反正我待會兒也還有事,那就這麼定了,申時在小竹樓見。”
“去吧!”荀久點點頭。
季黎明轉身留給二人一個瀟灑的背影,沒多久就消失在視線中。
荀久偏頭看著旁側的扶笙,“我今日騎了馬來,就不用你相送了,自己回去就成。”
“坐馬車吧!”扶笙直接無視她的話,“剛好我也想去看看齊夫人。”
末了,低聲嘀咕:“都要嫁人的人了,怎能整日拋頭露面?”
荀久嘴角一抽,後面這句才是重點吧!
沒反駁,荀久坐上了扶笙的馬車,她騎來的馬兒便交給了一個侍衛。
回到宅邸的時候,巫醫們仍舊兩個一組輪流看守在齊夫人的床前。
招桐一聽到動靜,立即衝出來,見到荀久安然無恙才大鬆一口氣,忙問:“姑娘,事情解決得怎麼樣了?”
“你猜。”荀久眨眨眼,故意賣關子。
招桐見她面色愉悅,又偷瞄了扶笙一眼,他淺淺勾著唇,似乎心情也不錯。
轉了轉眼珠子,招桐道:“看來,姑娘和殿下完美翻盤了。”
招桐一邊說著一邊伺候二人到客廳坐定,奉了茶才笑嘻嘻道:“姑娘快說說,你們是怎麼翻盤的,韓老賊下場如何?”
荀久淺啜一口茶,這才將今日一早奉天殿內發生的事一五一十說與她。
招桐聽後,驚得整個人都不知如何反應,只張大了嘴巴,呆呆站在原地。
荀久伸手拍了拍她,“你可別嚇傻了,我懶得再換一個婢女。”
招桐驚魂未定地撫了撫胸口,假意嗔了荀久一眼,嘟嘴道:“若非奴婢承受能力強,只怕會直接給嚇暈過去,姑娘你竟然能這般淡定,簡直……簡直不是人嘛!”
“嗯。”荀久順勢點點頭,“男神的女人,自然不可能是普通人。”
招桐笑開來,眼角眉梢全是喜色,“這倒是,姑娘天資聰穎,心思玲瓏,哪裡是普通閨秀比得了的?”
末了,她又問:“這會子,姑娘該餓了吧?奴婢這就去廚房準備飯菜。”
“不必了。”荀久擺擺手,“說好了今日請他們去小竹樓喝酒的,天色也不早了,待會兒便要出發,但是齊夫人仍舊昏迷不醒,你和柳媽媽都不能離開。”
“奴婢曉得。”招桐欣然道:“姑娘只管放心去吧,這裡有奴婢和柳媽媽以及幾位巫醫,一定不會讓齊夫人出現任何意外的。”
“我想說的是,你們先用些點心墊底。”荀久道:“待會兒我去了小竹樓以後會先點菜讓小廝送過來,畢竟是慶賀嘛,無法帶你們出去也要讓你們沾沾喜氣。”
招桐大喜,“謝謝姑娘。”
“對了。”荀久叫住她,“我聽聞神殿的人飲食與我們不同,你去問一問巫醫們平素都吃些什麼,待會兒我好讓人區分開來。”
招桐哼著小曲兒歡快地奔往手術室方向。
不多時又回來,認真道:“奴婢問了,巫醫說飲食與眾人不同的是大祭司,她們與我們平素的吃食沒什麼區別。”
“那就好。”荀久放下心來,這樣的話她就不用擔心無意間冒犯了巫族人的禁忌。
早上才剛動了手術,又去了一趟廷尉寺,緊接著在奉天殿上與韓老賊惡戰一番,早已耗空了荀久的精力,在招桐的伺候下沐浴更衣後,她與扶笙於酉時準時出現在小竹樓。
“小竹樓”是這家酒樓的名字,名字雅緻,裝潢也很別緻,小樓軒窗,亭榭相連,一面臨汝河,夕陽下,湖面碎光猶如星子一般隨著水波輕漾,景色宜人。
早上奉天殿一場驚心動魄的真相揭秘,早就旋風一般席捲了整個燕京城,這才半天的時間,早就有說書人編出不同版本,驚堂木一拍,說得扣人心絃,直教聽眾抓心撓肝。
荀久的父親荀謙終於徹底洗脫了“殺人犯”這個罪名。
那些以前會私底下依著荀謙的關係罵荀久的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