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妥當之後慢悠悠來到演武場,老遠就看到演武場高臺上站著一老一少。
老者身著灰色袍子,蓄著山羊鬍,一張飽經風霜的臉刻下了歲月的痕跡,雙眼卻明亮深邃得很,炯炯有神,整個人看起來精神矍鑠。
只一眼,鳳息便知這是個不好對付的主。
對方似乎察覺到了她的視線,猛地一偏頭,一道銳利的視線直直看向鳳息這邊來。
鳳息微有些訝異。
她如今坐在花園裡,隔著演武場幾十丈的距離,她能看到門主是因為有一雙特別的眼睛。
而隔著這麼遠的距離,門主還能察覺到她的視線,說明此人高深莫測,想必與血衣樓的師尊有得一拼。
暗自咂咂嘴,鳳息站起身來,耳畔傳來扶言之的聲音,“怎麼不過去?”
鳳息回過頭一笑,“這就準備去呢!”
這位新來的弟子,可有意思了!
扶言之往演武場高臺看了一眼,抿唇沒說話。
“一起?”鳳息問。
扶言之微微頷首。
鳳息問他:“大庭廣眾的,你不怕被人發現我們兩個有私情?萬一慕靈大小姐一哭二鬧三上吊呢?”
扶言之凝視著她,“結印之後,我便只能生生世世與你在一起,既然已經知道了結局,那麼過程如何還重要嗎?”
鳳息裝作沒聽懂的樣子,笑看著他,“扶言之,我沒喜歡你之前,你說什麼都不算,我若是喜歡上你,那你說什麼便是什麼。”
“走吧!”扶言之看了看演武場,“師尊可能有話要說。”
鳳息也不知道自己那句話他聽懂了沒,不過他想要裝傻,那自己也陪著他裝便是了。
不再說話,兩人一前一後到達演武場。
除了龐明煦和衛志文以及死了的謝嵐和岑竹四人沒到,其他人都到了。
門主慕昌一雙精光閃爍的老眼往下一掃,見少了四個人,出聲問扶言之,“還有四個人沒來麼?”
扶言之道:“衛志文和龐明煦身子不舒服,告了假,謝嵐和岑竹已經死了。”
慕昌眉頭深深皺起,“怎麼回事?”
扶言之面色淡然,“師尊,先給弟子們介紹新師弟罷,這些事,待會兒弟子會詳細與您解釋。”
眾人的目光都落在門主旁邊的少年身上。
一身淺藍色錦袍,腰繫玉帶,面如杏桃,姿態嫻雅,嘴角時時噙著一抹惔笑,靈動的雙眼打量著眾人,當看到扶言之和鬱銀宸的時候,面色微微變了變,瞬息之後恢復正常,裝作沒看見的樣子。
慕昌向眾人介紹,“這位是今年的第三個內定弟子,名叫楊子福。”
少年朝眾人躬身一禮,聲音清潤好聽,“各位師兄師姐好,今後還請多多關照。”
鳳息與扶言之對看一眼,兩人面上的神情接似笑非笑。
楊子福……傅子陽。
國君竟然捨得把當朝太子殿下給“流放”到九仙山來歷練?
鳳息心中冷笑,只怕旁邊心思深沉的扶言之早晚會將主意打到這孩子頭上去。
國君此舉還真是送羊入虎口,正好對了扶言之的胃口。
傅子陽雖然低調,但終歸是初來乍到,為了給弟子們留下好印象,從山下買了不少東西上來分發給眾人。
鬱銀宸顯然對那些東西不感興趣,直接過來找鳳息,“師妹,昨夜發生了這麼大的事,你還好罷?”
“完好無損。”鳳息在鬱銀宸面前轉了一圈後咕噥道:“師兄你就別杞人憂天了,你家師妹我這麼聰明的人,怎麼可能會栽在別人手裡?”
鬱銀宸微蹙眉頭,面色有些不悅,“你是不是私自解開了封印?”
“我……”鳳息眼神有些閃躲。
上山之前,明明兩個人說好了不能解開封印暴露身份的,可這兩天上門找茬不要命的人實在多,她不想處於被動,所以私下裡解了好幾次封印。
她沒想到師兄竟然會這般敏銳,連她私下解開封印都能知道。
“只要待在九仙山一天,你以後就再也不能冒這麼大的風險了。”鬱銀宸提醒她,“前些日子是因為門主不在,如今門主回來了,若是讓他察覺到什麼,識破我們倆的身份,到時候我們不僅得不到千丈弩,很可能還會引來一場惡戰。”
慚愧地點點頭,鳳息低聲道:“師兄,我知道了,下次一定注意。”
“你呀……”鬱銀宸點點她的腦袋,“師尊再三強調的話,你都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