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越的目光,在每個人的身上都停留了一下,尤其是在陸良的臉上。陸良雖然一向都沒有在任何人面前怯過場,但是當王越的目光在他身上掃過的時候,他的心裡面還是沒來由地抖了一下。
“德公,這位乃是鄭知縣的公子,這位是袁典史的公子……”金彪在一邊介紹陸良等人。
“這位是陸良陸君則。”當介紹到陸良的時候,王越手裡面揉搓的核桃突然停了一下。
“哦,他就是那個做出登高詩的陸君則?”王越似乎對陸良有些興趣。
“德公,正是我那天給你說的那個陸君則。”金彪陪笑道。
“一上一上又一上,一上上到高樓上,舉目紅日白雲低,四海五湖皆一望。小子,你這首登高詩,倒是有些韻味。”王越看著陸良,笑了起來。
“小子做的歪詩,倒是讓德公見笑了。”陸良客氣了一下。
“聽說那天你還當庭把那個狂士桑悅罵得狗血淋頭?”王越似乎對那天發生的事情知道甚多。
“只不過是玩玩,玩玩。”陸良乾笑了兩聲。
“那桑悅在蘇州可是大大有名的文人,你就不怕得罪了蘇州的這些儒生?要知道,這些讀書人說不定什麼時候搖身一變可就是掌握生殺大權的大人嘍。”王越站起來走到陸良跟前,手裡面的核桃嘩啦嘩啦地響,讓陸良心頭一緊。
“德公,小人有個缺點,就是骨頭硬。小人不管是什麼文人,也不管是什麼鬼怪,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讀書人我很敬佩,但是我討厭那些空有一張利嘴持才放曠的傢伙。這樣的人,讀聖賢書,口口聲聲是聖人子弟,除了做幾句歪詩,吊幾個書袋,賣弄一點學問之外,文不能安邦,武不能定國,上不能為江山社稷出力,下不能服務百姓,除了一張利口誤國之外,一無是處!此等狂士,罵他個狗血淋頭,有何不可!?”陸良一口氣把肚子裡面對像桑悅這些人的看法全都說了出來。
“好!說得好!說得好!哈哈哈哈!”王越發出了一陣大笑。
陸良方才這樣的言論,若是在讀書人那裡,肯定會惹怒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