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竟是一條長長的暗道,直通宮外。
禪機忽然轉身跪地,“求王爺將阿緋放出囚牢,太子外逃,下官擔心她有危險。”
不知是否牽絆太深,禪機的感覺竟是那麼準。
禁衛回來報,邢獄司屍橫遍地,而阿緋已然不見了蹤跡。
“不見了?”
禪機聽聞,陡然變了臉色,寒風呼號,“糟了。”
九賢王卻摁住他,“你別急,唐緋有自保的能力,她身上帶功夫,不比你弱。”
是,阿緋是會些拳腳功夫,她是比禪機更強。可禪機是男人,丟的是他心愛的女人,出了事,他首先想到的不是她是不是有自保能力,而是她丟了他著急,他本能的擔心她的安危。
禪機的立場終究與九賢王是不一樣,九賢王沒有愛過什麼人,他沒有體會過那種烈火灼心的焦灼與痛苦。
禪機甩開九賢王按在肩上的手,劈手奪過九賢王的千里駒,跨馬急奔。。。。
“駕——”
九賢王被他閃了一個踉蹌,瞪起眼吼道,“都愣著幹什麼?追!”
獵獵寒風,鼓起了禪機的明黃廣袖。風雪號呼,大雪夾在風中,忽爾俯衝而下,忽爾旋轉無方向。禪機假扮皇帝,只著明黃的內衫,天寒地凍他卻全無察覺。阿緋不見了,他哪裡還有心思去想冷不冷,滿心想的是阿緋不要出事,只恨這千里駒不能眨眼帶他到阿緋面前。
“駕——”
千里駒過處,人們只覺得眼前有一道閃電經過。
禪機去了邢獄司,他跨過地上的屍身,直奔阿緋所在的位置,“阿緋,阿緋——”
玄鐵打造的囚牢,冰涼的鎖鏈毫無生機地耷拉著,大門開啟,尚未動過的飯菜早已經涼透,被褥整齊地疊在木床上,很明顯,阿緋沒有掙扎。。。。。。
禪機頭皮發麻,他覺得自己要瘋了。
千里駒疾馳在風雪中。
是誰帶走了她,是不是太子?那滿地的屍身,令禪機步步驚心。。。。。
一個多時辰前阿緋隨唐萬山走出了囚牢。唐萬山竟將她帶回了丞相府。
反常地,丞相府一片寂靜。不見唐霖,不見董雨竹,不見僕人與守衛。推開大門,滿滿的死寂。阿緋站在大門處,不肯往裡走,“爹,家裡的人呢?我娘呢?”
唐萬山笑得一派溫和,“別怕,沒事。這不是有爹在嗎,怎麼能是沒人?走走走,回家。”
阿緋不肯邁動腳步,就在唐萬山催促之時,忽然傳來了馬蹄聲。不止是一匹馬,那是幾十匹幾百匹,勁馬疾馳,揚起飛雪。
大雪紛紛揚揚,白茫茫,遮了阿緋的視線。
唐萬山大喜,“是皇上!女兒啊,皇上親自出宮接你來了!”
鵝毛白雪中,阿緋看見自己的爹跪地參拜,“臣參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那馬上的人,一身血債。
駿馬疾馳時,震霆太子踏馬飛身而下,扶起唐萬山,“唐愛卿起身!哈哈哈。。。。。”
太子抬眼,看向阿緋。那眼裡的癲狂,令阿緋不自覺得後退。
廣袖中的十指緊握:宮裡出事了。
她的後心一寸寸變得冰涼,沁了冷汗。太子的臉上,身上,手上,還有刀身。。。。都是血。他看著她,臉上的笑慢慢放大,太子的聲音變了強調,彷彿那是來自煉獄的召喚,他叫她,“阿緋。。。愛妃。。。朕的皇后。。。。”
不知道是心理作用,還是最近嗅覺變得異常敏感。太子離她尚遠,可她卻被那鐵鏽似的血腥味逼得步步後退,竟忍不住乾嘔。
“嘔——”
太子站住了,他臉上的笑退得乾乾淨淨,“你噁心朕?”
阿緋搖頭,看那股強烈的噁心感噴湧而出,當著太子的面吐得不能自已。
“哈。。。。”震霆太子緩緩地笑出聲,“哈。。。哈哈。。。。”
唐萬山急忙上前,伸手撫著太子的胸口,並不介意太子胸前的蛟龍沾滿的鮮血髒了他的手,“皇上息怒,皇上息怒,皇后只是被關押太久,病了。。。”
太子一把拂開擋在眼前的唐萬山,他看著阿緋。他清醒的知道自己什麼都沒了,被朱翎奪走了,被嶽君默奪走了,他完了。。。。
阿緋皺眉,那樣的眼神太過��恕�
太子朝她走去。
他緊盯著她,總算還有一個沒有被奪走,他得把她藏起來。藏哪兒呢?不,不能藏,她會跑的。他的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