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行。
寬街堵滿了士兵,但是越是靠近將軍府的地方越顯空曠,賀蘭葉也顧不得許多,讓認識門路的策名帶路,大大方方在守衛面前敲響了將軍府的大門。
賀蘭葉不知鎮南將軍是個什麼樣的人物,開了門,她與策名一路向裡走,正在細細思索著待會兒要說的話,大步走向內院,眼見著站滿了手持火把的守衛的院中,有幾個高大的男人站在一起,其中甚至有個眼神銳利的女孩兒。
這想必就是鎮南將軍及其他人了。
賀蘭葉抬手抱拳,問候的話音剛落,她還未來得及收回心思認真打量對方,忽地她眼前一花,只見一個渾身是血痂泥漿的高挑青年飛身撲來,一把摟住了她,焦急的問話一句接著一句。
“有沒有事沒被嚇到吧?有沒有受傷,讓我看看!”
賀蘭葉忽然被納入一個味道不太好聞的懷抱中,比她高了一些的人抱著她翻來覆去檢查著她,見不到有外傷,直接伸手拆她衣裳了。
氣息雖然不太熟悉,相貌也藏在髒兮兮的汙垢背後,但是賀蘭葉怎麼可能認不出眼前的人是誰。
她嘴角一勾,拍開了柳傾和的手,溫聲道:“瞎弄什麼,別擔心,我沒有受傷。”
她多機敏,自從發現了問題到現在為止,也不過是路途上稍微奔波了一番罷了,與眼前一身是血瀰漫著血腥味的柳傾和,截然不同。
賀蘭葉抓住了柳傾和伸來的手,反手按著他,仔細打量著分別不過幾天的他。
臉上有被濺上的血跡,已經幹成一層痂,血痂之下的相貌是經過了一番調整,與亦雙時的可愛單純完全不同的冷清寡淡,被他的急切與擔憂沖刷一淨。
“我無事,倒是你……”賀蘭葉微微皺起了眉頭。
眼前的人一身侍衛服上,血腥沖天,沉積的血跡已然黑色,而新鮮的血跡,才劃過一絲豔紅的痕跡。
他這是怎麼一回事?莫不是叫姓宋的認了出來?
賀蘭葉擔憂之中,只聽見身側略顯熟悉的聲音詫異道:“喂,你認識的?”
同時,那邊也有人問。
“風使者相熟之人?”
問話的策名和鎮南將軍面面相覷,而後策名率先對鎮南將軍行了個禮。
“趙將軍,晚輩策名,特為宋鐵航構陷公主一事而來。”
反正策名知道到底怎麼回事,賀蘭葉並未多話,只牽著柳傾和往旁邊讓了兩步,順便拍了拍他身上,見不出有什麼傷,略鬆了口氣。
“我無事,就是護著奇華那丫頭有些累罷了。”柳傾和在外不能多言,只能用纏綿的眼神緊緊勾著賀蘭葉,輕聲安撫著她。
賀蘭葉吃了一驚:“奇華……莫不是宋將軍要殺她?”
“自然,為了死無對證。”柳傾和輕聲道,“眼下她在此地,宋鐵航的算計,到此為止了。”
人證,最強有力的被構陷的賀蘭葉來了,被追殺的奇華公主來了,這一場構陷,已經清晰可見,除非鎮南將軍早就被買通,否則宋鐵航此舉,只能是自掘墳墓。
他們倆竊竊私語之時,鎮南將軍與策名已經交換了訊息。
策名都能被弄來,更不要說路上的三千策軍,鎮南將軍扭頭掃了還貼著柳傾和伸手替他捋著散亂的髮絲的賀蘭葉,眼睛一抽。
“咳……你就是賀蘭葉?”
鎮南將軍剛問了一句,後頭就緊接著問道:“與風使者……似乎是舊識啊?”
賀蘭葉這會兒才發現策名他們交談已經結束,幾個人都目視著她與柳傾和,目光中充滿了好奇與猜測。
風使者……賀蘭葉看著柳傾和那一副剛從泥漿中爬出來的模樣,有些想笑。
“在下賀蘭葉,見過鎮南將軍。”賀蘭葉拍了拍柳傾和的手,鬆開後,上前來對著鎮南將軍拱了拱手。
柳傾和也大大方方挨著她過來,對著鎮南將軍解釋道:“在臨陽,在下與賀蘭局主關係甚密。”
誰知鎮南將軍聞此言卻露出一個尷尬的表情,眼神飄移。
“哈哈,舊識好啊,舊識好……既然如此,那該做什麼的都清晰了。”鎮南將軍派人要去請奇華公主,賀蘭葉連忙抬手,“將軍千萬別!”
她前幾天才把奇華給哄過去了,今兒若是又見著了,不知道奇華還會生出什麼事來。賀蘭葉也同情奇華這場無妄之災,可她也絕對不想她再來一場慘案。
“公主平白受累,只怕受了驚嚇,還是該好好休息才是。”賀蘭葉勸阻著,索性岔開話題問道,“剛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