沼在幽鹿苑所犯下的罪,已經是讓官家震怒的重罪,更何況,牽誘你兄長的,是你的親父,楚陽候。楚陽候早在十多年前,就已經踏錯了。”
賀蘭葉吸了口氣,無奈道:“所以齊世子,你來找我,到底是來求我什麼?”
齊洵慘白著臉,緩緩睜開緊閉的眸,眸中已然浮起紅絲:“我……”
他才說了一個字,就戛然而止。
長時間的沉默之後,齊洵茫然道:“……我也不知道。”
昨日父親被捕入獄,他才知道原本應該在幽鹿苑的兄長早早被抓回臨陽,已經在天牢一兩個月,招了不少罪證,其中大罪,賀蘭葉就是強有力的人證。
父兄謀叛,這對於從小到大順風順水的齊洵來說無異於滅頂之災。他想問到底是怎麼回事,家中孃親姊妹也如他一般什麼都不知曉,抱在一起哀哭。
刑部督捕司鄭狄月對他的哀求根本沒有理會,一整天的時間他沒有見到已經被定罪為謀叛的父兄,他就像是覆船外唯一攥著浮萍的孩童,慌亂到不知該做些什麼才好。
楚陽候府的動靜很小,小到除夕之日周圍熱熱鬧鬧的,完全掩蓋了侯府的啼哭,沒有一個人發現岌岌可危的楚陽候府。
齊洵也不知道為何,他一路從中府走到小東樓,站在賀蘭家的後門,聽著一層門板內的熱鬧喧囂。
他來找賀蘭葉,來求她,說到底,他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求賀蘭葉什麼,不要作證?兩個月的刑部督察,整理出來的罪證又何止是一個賀蘭葉就能夠推翻的。求她救救父兄?且不說賀蘭葉只是一介白衣,哪怕她有能力,那又為何要救楚陽候父子?
齊洵發愣的眸漸漸渡上了一層薄膜,晦暗,再也無法看見他眸中的光彩。
賀蘭葉張了張嘴,無法安慰他,又無法說些別的話。眼下的齊洵,不是一個能用三言兩語就能寬慰的。
他的確無辜,可是楚陽候,齊沼,他們手中罪孽深重,作為他的親父兄,齊洵即使無辜,也難逃心理上的懲罰。
“齊世子,我幫不了你。”賀蘭葉快刀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