積,再加上積勞成疾,寒邪侵體,早已經回天乏術……”
“心有鬱積,”景盛帝笑了,笑著笑著淚就下來了,活著的時候,他還沒覺著怎麼樣,死了,她死了,他才想起她的好:“心有鬱積,怪朕,是朕不好。”是他讓她沒了孃家,是他叫她沒了尊榮:“婷兒,現在宮裡沒了高氏,沒想到你也走了。”
前幾天,他查明高氏給他下毒,就處置了她。那時他就在想這滿宮的女人,只怕就只有那麼一個是愛過他的,可是她卻是被他傷得最深的。
燕嬤嬤跪在地上,眼淚也滴了下來,斯人已逝,後悔又有什麼用:“皇上,慧明師太還在陝州等著逸王殿下,她要等逸王殿下給她送終……請皇上成全……”
景盛帝癱坐到龍椅上,拿過劉光捧著的那封絕筆信件,開啟看了幾遍:“劉光,傳朕旨意,命逸王及刻趕赴陝州,操辦慧明師太的身後事,再著禮部加封慧明師太為‘慧明神尼’,好好辦。”
“是,”劉光默默嘆了口氣,這皇家好歹還有點子真情,皇后娘娘到底是可惜了,不過為了逸王,想必她也是心甘情願的。
逸王府,逸王看完燕嬤嬤奉上的那封信,面上雖無表情,但雙目已經紅了:“我娘太傻了,她怎麼會以為只要我出了京城就能保住這條命了呢?”他這條命早就已經在閻王名冊上寫著了。
燕嬤嬤躬身立在逸王身旁:“王爺,您還是收拾收拾,早點啟程吧。”只有出了京城,才能有活著的機會,皇后何嘗不知她是拿命在賭,可是為了兒子,她不得不這麼做。
“嬤嬤先下去休息一下,”逸王收好那封信:“本王要出府一趟,回來咱們就啟程。”最近他不止一次感激自己曾經的野心,要不是以前心太大,他也不會一直壓著府裡的妃妾,不讓她們有孕。現在好了,他真的是孑然一身,也算應了他之前想的,就算失敗,死也只死自己,不會拖累子孫。
逸王策馬去了昭親王府,不管怎麼樣總要試一試,他娘不能白死,他終是不能辜負她的:“律……”
昭親王已經知道皇后死在陝州的事,他這會正站在前院書房的廊下等人。
小應子跑進來回稟:“王爺,逸王來了。”
他等的人來了:“讓他進來。”
自韓國公府一門被滅,逸王就不再身有亮色了,今天的他依舊是一身黑:“小侄給九王叔請安,九王叔金安。”
“起吧,”昭親王掃了一眼逸王:“你準備什麼時候離開?”不管怎麼樣,他能來,就說明他心裡有底。
逸王倒也沒瞞,反正也瞞不過:“從這回去,就離開。”
昭親王給小應子使了個眼色,小應子就拿出之前王爺給他的那個香囊:“這個你拿著吧,你母后遺言讓你給她守孝三年,那你就安安分分的在陝州待著,你要是還知點事,就應該明白她是為誰死的,不要白瞎了她的這片慈母心。”要不是看在皇后以命換命的份上,他是不會提點他的。
逸王雙膝跪到地上:“多謝九王叔教導,逸銘感五內。”
要說的話都已經說完了,他也不想再留了,揹著雙手就準備回後院:“等事情過後,你就入嗣韓氏吧,以後不要再回來了。”
逸王聞言笑了,對著昭親王的背影磕了三個響頭:“謝九王叔再造之恩,韓逸永誌不忘。”也許他對他九王叔來說,從來都不是威脅:“娘,逸兒來了,逸兒會幫您照顧好那些孩子的。”入嗣韓氏,也是他想的,他娘為了他付出那麼多,現在她已經不在了,他總應接手她未完成的事。
昭親王回了後院壽安堂,在堂屋裡沒見著太后,就移步了邊上的小佛堂:“母后。”
“阿彌陀佛,”太后拜了拜佛祖,才由他扶著起身:“逸王來過了?”
昭親王扶著太后回了堂屋:“剛走,估計沒一會他就要離京了。”
太后深嘆了口氣:“以前我總在想,當年我讓皇帝有子嗣是不是做錯了?現在想來,我沒錯。逸王那孩子雖有過錯,但誰沒有錯過,他勝就勝在還沒泯滅良知,還記著娘恩。皇后,還是叫她慧明師太吧,那也是個可憐的。”
當爹孃的,只要有心,沒幾個是不可憐的。她當年之所以讓皇帝有子嗣,也是為了減少外界對她昭兒的關注。畢竟要是皇帝沒有子嗣,那她昭兒就更招人眼了。
昭親王知道他母后的意思:“兒子跟他說了讓他入嗣韓氏。”
太后笑了,故意問道:“你就不怕他以後再生是非?”畢竟逸王身上流著皇帝的血。
昭親王扶著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