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知道了。”何氏坐在小板凳上,敷衍的應和了兩句。目光慈愛的看著木盆裡的野橘,這都是錢吶!
想著想著,沒忍住笑了起來。幹勁十足的將鬆垮下來的袖子一把擼上去,繼續剝橘子。
傍晚,李二根回家,他的草帽捏在手中,沾上了黃泥,神情有些慌張。
“出大事了!”
“咋個啦?”何氏被嚇著了。
“唉,大嫂,大嫂她和李土基鑽小樹林被娘給逮著了!”
這一口大八卦,嚇得何氏手裡的橘子都滾了老長一段距離。
“你,你,你說啥?!”
李二根老臉也掛不住,臊得一片紅,“娘剛才拿著刀子追著滿村兒砍唉。”
“哎喲,作死呀,這麼大把年紀了居然鬧出這種事。誒,那,梨花可咋辦。”
何氏想到了李梨花,不由拍著胸脯感嘆,幸虧給子雨把親事定下了,不然可不得被拖累著?家族裡出這麼一樁事,整個家族裡的未出閣姑娘的婚事怕是都得……
李二根原還沒想到這一茬,現下也跟著慶幸。
到底常年沒聯絡也沒啥感情,兩人也就談了幾句,唏噓了一下,便將話題擱下了。
只是半夜時,該躲的還是沒躲掉。
“梆!梆梆!!”
“誰吶!”大半夜的被吵醒,天氣已經轉涼,李二根一邊哆哆嗦嗦的披衣服,一邊大聲問話。
“二根,二根,是娘!”高氏在外哭得傷心。
李二根的瞌睡徹底醒了,急急忙忙跑去開門。屋內的何氏也趕緊穿好衣衫,跟著出門。
“娘,你緩緩,慢點說。”李二根接過何氏遞的水遞給高氏,一邊安撫。
“二根,二根,你一定得幫幫娘吶!是娘當年豬油蒙了心,鬼迷心竅,是孃的不對,娘知道錯了。”高氏死死的拽著李二根的胳膊,淚水糊了一臉,“你大哥,你大哥晚上想不開,狠削了孫氏一頓,沒想到給打的半死不活了。娘,娘現在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你三弟他那個不孝子,他居然不管娘!”
“孫氏沒氣了?”何氏嚇得眼皮子直跳,忙問。
“有氣,還有氣!”高氏急慌慌的解釋,只是躺在床上喊半天都不動。
“那還等什麼,快喊村兒裡的赤腳大夫呀。”何氏急了,平時再怎麼不對付,總歸是一條人命。
高氏支支吾吾了兩下,咬了咬牙,“喊了,大夫說他只能治點咳嗽燒熱小病,這種,他看不了,門子都不願意去!”
“爹,快去村長家找李四叔借用下牛車,拖鎮上去吧!”李子雨被吵醒,穿好衣服,也跟著出來了。
“不行不行,村兒里人都會知道的!”高氏一下子站起來,急聲反駁,“鎮上不知花多少錢,她那條賤命可值不得費我的銀子!”
李子雨冷著聲音直接反諷,“那你就守著你的銀子,讓你兒子蹲大牢吧。順便讓李家整個族都被人瞧不起,被人罵吧!讓你的孫子,以後被人指著鼻子,砸著石頭,罵殺人犯的孩子吧!”
李子雨說的話像刀子一樣,直直的紮在了高氏的心窩處。
兒子孫子,哪個都是她的軟肋。
“那,那,二根你借給娘點成不?”高氏眼神微閃,“娘有銀子了一定還你啊,娘知道你們家也不好過,但是娘手裡頭實在沒銀子,不然娘也拉不下這老臉!唉,要不是你四妹,娘哪能沒銀子。嗚嗚嗚,但娘也不忍心不管呀,我就這麼一個閨女,你就這麼一個妹子呀。”
李子雨被氣笑了,“沒銀子您還沒房子嗎?賣了不就成了?我家有什麼銀子?您當時攆我們的時候還不清楚嗎,衣服都沒兩件,能活到現在就不容易了,還能攢下銀子?是啊,你就這麼一個閨女,啥都緊著她,不缺我爹這麼個兒子,現在何必來找我爹呢!”
“你,你!你個姑娘家怎麼能這麼牙尖嘴利!真是該教訓!”高氏被她一頓說,懟得啞口無言,“杲遠安不是送了四臺定親禮嗎?還能不給你壓箱銀子?二根,你跟娘說老實話,你還認不認娘,幫還是不幫!”
李子雨輕笑,那孫氏怕是沒個啥事,她這麼不緊張,還有心思討銀子,當下打斷李二根的支吾,“說什麼幫不幫,那也得幫得起!您當我是九天玄女,神仙妃子不成?人家給了幾臺定親禮就是抬舉,還想要銀子?裡面塞的最貴的也就是兩匹布,還已經給爹孃做了衣衫,其他的不過是衝場面的鍋碗瓢盆罷了,您還當有些什麼?”
本來半夜被打攪醒肚裡就一肚子的氣,原以為出了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