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為就這樣平平淡淡獨自過完一生,不曾想卻遇到了陸芊這個能走入他心中的女子。
事情發生在半年以前,蕭牧出行的時候,外頭突降暴雨,舉目四望卻沒有可以避雨的地方。手下也著急,蕭牧的身子不好,極易生病,一旦生起病來那都是來勢洶洶,沒有十天半個月好不了,所以下人一向都將他保護的很好,可誰也沒想到出門還是晴空萬里的天會突然一下子下起暴雨來,不給人一點準備。
就在這雨越下越大之時,一輛馬車緩緩駛來,停在了他們面前,簾子掀起露出一張明豔的臉龐,正是陸芊。
“公子,這雨下的這麼大,我看你渾身都溼透了,不如我載你一程吧。”
蕭牧抹了把臉上的雨水,甚是狼狽。
身後的丫鬟扯了扯陸芊的後襬,小聲說:“小姐,這樣不太好吧,人家畢竟是男子,您還是個未出閣的姑娘。”
蕭牧也覺得這丫鬟說的在理,不想叨擾,身後的下人卻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將他推上了馬車:“多謝小姐,我家公子身體弱,這吹風淋雨的定然會生病,多虧小姐大發善心送我們一程。”
陸芊是個熱情的姑娘,自然義不容辭的答應下來,輕斥身後的丫鬟:“人家的身子比什麼都重要,你別再說了。”
丫鬟見自家小姐動了氣,識趣的閉了嘴。
“公子,我看你不是壞人,剛剛我家丫鬟隨口一說,你不要放在心上。”
“無礙,她也是為了小姐著想。”
陸芊活潑開朗,一路上都是她在嘰嘰喳喳的說話,蕭牧話少,大多都是靜靜的聽著,時不時的接上兩句,氣氛倒也融洽。
蕭牧到家之後,喝了藥,躺在床上,回憶起陸芊的臉,心中有暖意淌過,有了她或許自己了無生趣的人生能活出另一番樣子。
蕭牧想要查陸芊的身份並不難,那天的馬車看上去並不是尋常人家能用的上的東西,自此對她上了心,只是他知道這姑娘是有心上人的,也不敢貿然的去打擾她的生活。無意中得知她會參加春獵,蕭牧也只想藉著春獵,光明正大的靠近她,和她說說話而已。
陸芊卻不知道有一個人在默默的關注自己,她完全是因為她的沈大哥在,這才央求陸卓帶自己過來的。
自從上次陸卓答應了沈夫人的要求,陸芊與沈饒已經不像以往那麼生疏了,兩人之間纏繞著一絲若有若無的曖昧,但誰也沒有當麵點破。
沈饒還挺享受這種感覺,有的時候在路邊看到有陸芊喜歡的小玩意,會下意識的給她捎兩個,他也會收到了陸芊秀的荷包,針腳雖然有些粗,但那份心意他能感受得到,這個姑娘對他而言是與眾不同的。
靖安帝不復年輕時候的驍勇,早幾年還能在獵場上一展英姿,如今只能坐在高臺之上,他看著底下的臣子,想到大家一起為守護這江山殫精竭慮,他還能清楚記得這些人年輕時候的模樣。
現在,靖安帝從一張張熟悉的臉龐上掃過去,他們都和自己一樣,生了皺紋,長出白髮,歲月催人老啊。
沒人看出靖安帝心中的唏噓,年輕一輩都在躍躍欲試,想奪得好彩頭。太子也被說服,想在春獵上作最後一搏,看看皇帝是否會回心轉意,他一身騎裝,手持著一把通身漆黑的大弓,一看就是個好東西,也不知道是從哪裡淘來的,蕭霖自信滿滿,在場的眾人,在他看來都是無用之人,有競爭力的那個在家陪老婆呢。
隨著皇帝一聲令下,太子一馬當先,帶人竄進了樹林中,幾個年輕子弟也緊隨其後,雖然他們不想著要奪得頭名,但若能拿到名次,在皇上面前刷刷存在感也未嘗不可。
與太子和其他世家子弟不同,沈饒騎了匹小灰馬,慢悠悠的,一點兒都不著急,和他一樣慢吞吞的還有端王蕭牧。
陸芊從更衣室出來,她換上了騎裝,將額前的髮絲全都梳到了後頭,攏成一把,束在頭頂,她本就生的英氣,這麼一打扮,更是出眾,一時間竟令人移不開眼。
陸芊踩著腳踏,翻身上馬,動作流暢,一氣呵成,看來在家裡沒少學著騎馬,陸卓特地為她選了一匹格外溫順的小母馬,陸芊上去扯住韁繩往左一拽,“踏踏踏踏”的小跑到沈饒旁邊:“沈大哥,咱們一塊吧?”
沈饒微微頷首,兩人一前一後進了林子,騎在馬上的蕭牧有些悲涼的站在那裡,陸芊甚至都沒看見他,可能早已將他忘記了,也許他只是她生命中的一個匆匆過客,留下的淺淺一筆,之後便不會再出現。
他自嘲的笑了笑,自己都還沒有求,怎知道會不得呢,總是要試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