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乎,葉蓮燈又在大白日裡發酒瘋了。
關鍵是她此刻的模樣很是正經,面色無異於常人,只喝了三杯,若是緊緊閉著嘴旁人便聞不出酒氣。
葉蓮燈極為正常地行走在大街上,步伐輕盈,嘴裡哼著小調,看起來十分愉悅,但其實神志已經完全不清醒了。
她走著走著,忽然與一個藍衣人擦肩而過時不小心撞了一下。
於是她又傻乎乎地退了回來,東歪歪頭西歪歪頭站在了藍衣人的面前,面無表情地看了他良久,但其實什麼都沒看清。
半晌後,她憤怒地撅起了嘴。
方才飲下的烈酒在體內翻騰,葉蓮燈忽然覺得一股更加強烈的醉意席捲心頭,眼皮越來越重的同時,她在藍衣人面前打了一個響亮的酒嗝。
藍衣人輕笑。
他身後有一名黑衣男子,見葉蓮燈做出這樣無禮的動作,當即憤怒地抽刀,卻被藍衣人輕輕按住了手。
藍衣人語調平淡:“你先去照顧阿姝。”
“是。”黑衣男子絲毫沒有猶豫。
他恭敬地後退幾步,始終沒有抬頭看藍衣人。
行人走過,他已消失在人群中。
葉蓮燈覺得眼皮好重,眼前的景象雖然看不清但好歹知道那裡有一坨東西。
“誒?那坨黑影怎麼不見了呀?”
葉蓮燈往藍衣人身後看去,然而她腳步虛浮了不少,看起來險些絆倒,藍衣人急忙伸手攬了她一把。
然而就是這一攬,葉蓮燈捱到了藍衣人腰間的玉佩。
葉蓮燈視覺和思維模糊了,行動也變得遲緩起來,說話時也帶著濃濃的醉意。但曾長期接觸錢財寶貝的她觸感依舊十分靈敏,一摸便知道那是個成色罕見的寶貝。
“嘿?這是什麼呀?”
她攥著藍衣人的玉佩衝他問道。
濃濃的酒味悉數刺入他的鼻腔,但他沒有避開,反而用帶著淡淡笑意地聲音答道:
“這是玉佩。”
有葉蓮燈傻笑著感受玉佩的質地,玉質光滑圓潤,極為罕見。
她口齒不清地問:“誒?是我的?還是你的?是不是你拿我的?嗯?或者說什麼時候我賣給你的?”
她說話的時候醉意越來越強烈,僅僅是站著都有些困難。見此,藍衣人微微伸手扶著她的腰。
“姑娘若是喜歡,便送給姑娘吧。”
葉蓮燈扯了一下玉佩,發現扯不動,哼了一聲。
“嘁,扯不下來,那就不是我的東西了,本姑娘不稀罕別人的東西。”
“這有何妨?”
帶笑的的聲音還未停歇,葉蓮燈側身想要離去,但她腳一軟,又被藍衣人攬在了懷裡。
“姑娘家住哪裡,我送姑娘回去。”
“我住嘿嘿……那裡!”
葉蓮燈指著天。
“姑娘難不成是神仙?”藍衣人哭笑不得,和曦的聲音格外悅耳動聽。
葉蓮燈聽了這話,忽地攥著那人的領子湊近他的臉,但是視線模糊依舊什麼也看不清。
“我是王母娘娘,我有一大片瑤池,裡面全是美酒瓊漿……誒……怎麼你說話的聲音也這麼好聽?真像我家墨墨,老實交代,你是不是臭小子裝扮的?”
說完,還在他的臉上掐了一把,露出了得逞的笑容。
藍衣人的聲音明顯沉了好幾分:“墨墨?”
“還裝?你最近老是不在府上,是不是勾搭小姑娘去了,我看你前幾日救了一個姑娘,你是不是喜歡她?嗯?”
葉蓮燈又攥住藍衣人的領子,酒氣幾乎是噴在他的臉上。
“我不是你的墨墨。”藍衣人一點點鬆開她的手,語調平淡,但頃刻間又覆上了笑意。
他說:“我叫寧絕。”
葉蓮燈先是愣了一會兒,然後歪頭打量他模糊的臉,重複道:“寧絕?嘁,不認識。”
“姑娘現在認識了,並且很快會再見到我的。”
“為什麼?你是誰?”葉蓮燈醉醺醺地質問,語氣很不客氣,但是卻要寧絕扶著才能保持平衡。
“姑娘方才拿了我的玉。”
寧絕的腰側確實不見了方才的那塊玉。
他看著迷迷糊糊的葉蓮燈,微微笑道:“下一次我便來尋玉,尋不到玉,我便要帶走姑娘的一些東西。”
“你……騙人!本姑娘才沒拿你的玉,誰……稀罕。”
葉蓮燈說這話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