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牌子放回,原來想著是天衣無縫,這蕙貴容本就常常生病,撤下牌子幾日也不怕查,只說弄錯了,但誰曾想,聖上竟然一聲不吭的就到了鄰水閣。
剪燭尚且如此,更別說皇后了。是她示意底下的人這樣做的,哪怕有了替死鬼,聖上查不到她頭上,但是聖上也一定會在心裡對她不滿。畢竟六宮為她統率。
現如今,她還只能裝作什麼都不知,不僅如此,還得對這蕙貴容多加關懷。
“德妃妹妹,子琰可好?”
子琰是尹德妃膝下的二皇子,今年才五歲,卻因為體弱的緣故不常出來,阿蔓進宮來幾月也不得見。
說到子嗣,嘉元帝膝下的確單薄。大皇子母妃只是一個宮女,產下他就身亡了,死後也只被封為一個六品的容華。也不知是不是因為母家卑賤,大皇子不得嘉元帝寵愛,也沒給什麼實質上的東西,掛著一個空頭皇子的號十二歲就被打發出了宮。
而唯一的公主呢?是由儲秀宮的湘貴媛所出,但是卻因為分位太低不能撫養,由心疼孫女的太后抱走了,太后一年前去了武夷山修養,自然把才三歲的小公主也給帶走了。
尹德妃膝下養著二皇子,在這宮裡可以說得上是出了皇后之下的第二人了。尹德妃並不美貌,面容只說得上清秀,年紀與皇后差不離,聽說當年是同皇后一道嫁的,只不過一為正室,一為側罷了。莫說在這百花齊放的宮裡,就是普通官宦人家的後宅裡也說不上出色,但就是這樣一個人,居然能在宮裡身居高位。
阿蔓覺得這尹德妃才是最不簡單的,至少她入宮這麼幾個月還沒有人說過這尹德妃的壞話。
聽到皇后的問話,尹德妃只淺淺一笑。
“謝皇后娘娘的關心,子琰最近好多了,改日臣妾就帶他來給娘娘問安。”
皇后臉上笑容慈愛。
“本宮是子琰的嫡母,關心是自然的。”
尹德妃絲毫未覺這句話裡的意味,仍舊淺笑。
皇后這才滿意,把話轉移到了這殿裡唯一懷有身孕的雲昭儀身上。
“雲昭儀,你這肚子也該四個月了吧。”
雲昭儀最近收斂了許多,想是最近落差太大,對著皇后也不復從前的跋扈,一如剛年剛入宮時的溫順。
“回皇后娘娘的話,再過半月便是五月了。”
三品及三品以上才有資格成為一宮主位,才有資格稱自己為臣妾。
皇后望著雲昭儀的肚子,心裡都是滿意,不枉她暗中護著這雲昭儀。這雲昭儀曾經得罪她的仇,都由她肚子裡的那塊肉來還吧。等她肚子裡的這個孩子出生後,她會榜雲昭儀好好撫養的。
顏淑容嘴邊也露出一絲微笑來,快五個月了,看來要到時候了。
整個大殿裡的目光都聚集在雲昭儀的肚子上,卻只有一個蘭貴儀不合時宜的驚呼了一聲。
“呀,雲昭儀你的臉色看起來可不太好啊。”
說完蘭貴儀還裝模作樣的捂了一下嘴巴。
這矯揉造作的勁兒,就是讓阿蔓心裡也梗了一下,這蘭貴儀當真說得上有趣。受了皇后的斥責也沒有半分的委屈,轉而就能繼續談笑風生。
阿蔓隨手揚起手裡的團扇。
卻又聽到一聲驚呼。
“蕙貴容手上拿著的可是蘇州進獻來的那麵糰扇?”
蘇州刺繡出名,年年都會往皇宮進獻繡品,今夏獻上最出彩的就是阿蔓手裡握著的這柄雙面繡的團扇了。扇面上是牡丹花後魏紫,花冠碩大,重瓣層疊,嬌豔華貴,左右以綠葉相襯,端的一個富麗堂皇。
阿蔓扇著團扇的手緩了緩,點了點頭。
眾人這才發現,原來這麵糰扇早就被鄰水閣的先拿走了,心裡想法不一,羨慕嫉妒居多。
蘭貴儀最是直接。
“蕙貴容當真是深受皇寵。”
又拿著眼覷右邊的安貴儀,眼裡似嘲笑似嘲諷。
安貴儀此刻心裡卻是混亂,若說自己不羨慕嫉妒是假的,自己與這蕙貴容同日進宮,剛開始自己獨得聖寵,但是漸漸的,這蕙貴容也開始嶄露頭角,沒多長時間,就和自己並駕齊驅。在遭受了雲昭儀的折辱後,自己萌發了一個想法,這蕙貴容在宮中獨,她也獨,兩人若是走在一起,不單說能怎樣,最起碼也讓人多了幾分忌憚。
這幾日聖上多寵幸自己,原以為這蕙貴容已經不成氣候了,但是沒想到聖上竟如此寵愛她,便是自己也沒有這樣的特殊。
千金難得的雲錦,極品東珠,還有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