氏入宮沒人管束這荒唐東西了。”
“歸氏入宮這事是祁順儀張羅的,聽說是因為祁順儀覺得原來內務府分配的奶孃不盡心,特地託了家裡尋了歸氏入宮。”
采薇和採萍將查到的事仔仔細細的都說了; 阿蔓聽了越發覺得古怪。
恰巧這時跟著趙福去慎刑司的採梓也回來了; 便想聽聽看金氏和歸氏的供詞。
“金氏說自小便和歸氏相識了,只是成親後便很少往來了; 誰曾想之前在四皇子的滿月宴上見到了,這一打聽才知道原來歸氏也入了宮做了乳孃,只不過是三皇子的。金氏說兩人訴苦的時候談到宮中規矩太多; 長久未見到家裡人難免心慌。但是歸氏卻是自己有門路能找到法子往家裡帶東西。金氏由此豬油蒙了心般的就在夜裡引了歸氏入宮,再加上那日德妃娘娘做壽,長樂宮伺候的人走了大半,當夜正好遇到她給四皇子值夜,正巧得了便利,只是不知道歸氏竟然如此膽大包天。”
“歸氏的供詞呢?”阿蔓繼續詢問。
採梓卻是搖搖頭。
“歸氏剛開始什麼都不肯說,慎刑司上刑的時候咬的滿嘴都是血也半個字不露。最後趙公公說謀害皇嗣是大罪; 要牽連九族。歸氏竟還是咬緊了牙關沒說話,後來只冷笑說,讓他們只管誅她九族去。”
採萍嘶的倒吸了一口涼氣,摸了摸手臂上的雞皮疙瘩,嘆了一句。
“如此心狠手辣的婦人。”
采薇了咒了一句。
“黃蜂尾後針、最毒婦人心,古人誠不我欺。”
這事查到歸氏頭上竟是一下子斷了線索,明面上看來是這祁順儀下的手,說起來也有幾分的動機,三皇子和四皇子同齡,但是但從名諱上來看就知哪位更得聖心了。可偏偏這樣才越發的奇怪,碰巧這時戚嬤嬤抱了剛醒來的孩子入殿,阿蔓忽然醍醐灌頂。
“歸氏的孩子呢?”
採梓佩服的看了一眼。
“趙公公也想到了,立刻派了人去查歸氏的孩子下落。”
阿蔓親自抱了孩子在手上逗弄,只是孩子這些日子來養的越發的白胖,不過只抱了片刻手就酸的不行,只得將孩子放下了。
大家都有眼色的將剛才的事嚥下了,一心一意陪著逗弄起孩子來。
“娘娘,可否讓奴婢抱抱四皇子?”
採萍躍躍欲試,卻被在旁的戚嬤嬤瞪了一眼。戚嬤嬤自從那夜的事後對這長樂宮更為盡心,尤其是四皇子的事,更到了什麼事都不假手於人的地步。
阿蔓瞧著戚嬤嬤眼下的青黑,便覺得戚嬤嬤還耿耿於懷,便軟語開口。
“嬤嬤不必這樣,再說了您就在旁邊看著呢,採萍也是有分寸的。”
想了想又加了一句。
“有嬤嬤照看子珺長大我是極放心的。”
戚嬤嬤面無表情的道了謝,極為鄭重的開口。
“娘娘,老奴一定不負所托。”
沒心沒肺的採萍卻沒聽這些,只知道娘娘許了自己和四皇子親香,當下就在乳孃的提點下抱了四皇子。
正是一片和樂融融之際,卻突然聽到一句聲音橫□□來。
“讓朕抱抱。”
採萍嚇了一跳,還好戚嬤嬤在旁看著才沒手軟。
阿蔓啐了一口採萍。
“才說你有分寸呢,小冒失鬼。”
採萍吐了吐舌,跟著眾人一起退下了,長樂宮有不成文的規矩,陛下和娘娘喜歡獨處。
嘉元帝生疏的抱著孩子看了一會,而後就把孩子放在了另一邊的榻上,自己卻是擠到了阿蔓的身邊。
阿蔓嗔了一句。
“還是將子珺放這邊吧,陛下坐那邊,那邊好歹寬敞些。”
嘉元帝卻是沒聽,他只想著剛才進殿時阿蔓的那副姿態。
白皙如玉的面龐裡不僅嘴角含著笑意,就連眼角眉梢裡都是淡淡的笑意,整張臉生動異常,在窗外投進的點點金光中顯得格外的閃耀。而後自己進來後,再瞧她面上,嘴角仍是噙了笑,但是臉上的生動已經不見了,面上做出的嬌俏和嗔意都顯得有些刻意。
嘉元帝心裡有點堵,想到剛才路上遇到的安貴儀,心下還添了一絲怒氣,但是面上卻不顯。
“無妨,這邊坐得下。”
隨後兩人之間不知怎麼的就寂靜下來了,阿蔓也不知道說什麼,也覺得沒什麼好說的,又見陛下手裡拿著她平日裡用來打發時間的山河志看起來,乾脆自己也揀起了奇詭志怪的話本看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