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生一抬眸見高頭大馬到了跟前,那馬兒的前蹄在空中高高抬起,險些就要踢到她。驚慌間亂了陣腳,浮生一時竟忘了躲避。
馬蹄幾乎擦著浮生的臉頰落下,浮生捂住心口,嚇得臉色鐵青,仰頭正要聲討兩句,卻見馬上那人目光望著別處,好像壓根兒沒有發現她的存在!
只見那人單手勒住韁繩,側眸直勾勾盯著一個年輕貌美的少婦,嘴角微微勾起,帶著曖昧不明的笑意。
浮生大怒:什麼嘛!老孃鬼門關繞了一遭,這罪魁禍首卻壓根兒沒意識到方才差點兒撞死了人!多虧這少婦貌美,勾得這‘紈絝’及時勒住了馬,否則她葉浮生此刻定是在奈何橋頭,抱著欄杆痛苦不已,她冤啊!
“喂!”浮生挽起袖口,雙手叉腰,擺出一副自覺凶神惡煞的架勢,準備跟這未遂的殺人兇手好好理論一番。
結果是:依然被華麗麗的無視!
這‘紈絝’‘色迷迷’的目光專注地在那年輕少婦身上逡巡幾回,突然勾唇輕笑,然後一伸手,一把拽住人家少婦的素手,順勢一帶,將她撈上馬背,牢牢圈在身前。
那少婦嚇得花容失色,大呼救命,驚慌下一邊掙扎,一邊將細碎的拳頭朝劫‘紈絝’肩頭招呼。
浮生受了驚嚇,又被徹底無視,本來就氣得夠嗆,此時見那少婦被擄,心中正義感也瞬間爆棚。怎麼汝南城裡頭還有如此不要臉的紈絝之徒?當初陸蟠雖然頑劣,尚不敢眾目睽睽下擄人,此人又是何身份,竟敢胡鬧至此!
‘紈絝’自然沒有留意到浮生殺人般的目光,他‘呵呵’笑著,一手攬緊了那位掙扎不休的少婦,催馬就要繼續前行。
‘紈絝’春風得意地抬眸觀察路況,終於發現了前方張牙舞爪,氣得一臉陰沉的浮生。他見跟前有人,不由一驚,急急勒住馬,馬兒嘶鳴幾聲,臨空踢了幾腳,才險險停住。
‘紈絝’見自己被一年輕女子攔住去路,面露不悅之色,張口斥道:“姑娘這是做什麼?不知道危險嗎?”
苦主還未開口,咋地你還先急了!
浮生一臉慍怒,她伸直雙臂擋住路,確保這‘紈絝’無法透過,才忿忿然道:“光天化日強搶民女,還有沒有王法!”
‘紈絝’一愣,繼而目光一轉,勾唇輕笑,道:“你怎知我是強搶民女?沒有證據可不能信口開河!”
浮生大為光火,怒道:“這位姐姐好端端走著路,卻被你無故擄上馬背,難道還不是強搶民女?”見過不要臉的,真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人贓並獲還敢抵賴!
‘紈絝’也不惱,反倒饒有興致地打量著浮生,嘆道:“是個有個性的!”
浮生翻個白眼兒,有個性咋了,本姑娘就是有個性!
‘紈絝’不理會浮生一臉的不友好,耐心道:“姑娘一定不知道我是誰,否則一定不敢這樣跟我說話!”
浮生一聽,怒氣‘噌噌’就往腦門兒上湧,管你是誰,就算你爸是李剛,本姑娘也不怕你,本姑娘一身是膽,此時就要和你這種‘歪風邪氣’鬥一鬥!
“就算你是李剛本人,本姑娘也不怕你!”
你身份顯赫,本姑娘還朝中有人呢!大不了本姑娘也請出劉皇叔,關二爺的名號擋一擋,在這汝南城裡,你再大能大的過關二爺?再大能大的過劉皇叔?本姑娘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看你還敢不敢放肆。
‘紈絝’見浮生一通胡言亂語,不由蹙眉,道:“姑娘到底想怎樣?”
浮生見‘紈絝’的語氣軟了下來,心底不由一陣得意,以為自己佔了上風,從氣勢上壓倒了‘紈絝’。
“強搶民女就是不行,我要你放了這位姐姐!”
‘紈絝’看那少婦一眼,復挑眉看向浮生,嘴角噙起笑意,道:“所謂‘強’字,乃是逼迫,用強之義,而‘搶’字則依託於這個‘強’,若是本來沒有‘強’,又何來搶?”
浮生掰著指頭愣了半天,只覺得智商不太夠用,忿忿道:“請講官話!”
‘紈絝’目光一滯,繼而將眉心挑起,笑道:“就是說,我並沒有強搶民女!”
浮生雙眸噴出怒火,眉心漸漸擠成一團。
啊呸!
簡直要吐了啊,這世上怎會有如此傷風敗俗厚顏無恥外加不要臉之人!睜著眼睛說瞎話,當別人都是傻瓜嗎?
‘紈絝’見浮生吹鼻子瞪眼睛,一臉嫌棄的要死的模樣,不但不惱,反而嘴角又多了幾分笑意。他不慌不忙地看一眼浮生,復低眉看向懷中之人,柔聲道:“卿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