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亡之路是辛苦的,從統領著千人的酋長到身邊只有三兩個隨從。比利斯可謂是嚐盡了大起大落的辛酸,他此時身上曾經昂貴的盔甲早已經不見,裹著一件簡陋的皮革甲,戴著一頂斯拉夫人的氈帽掩蓋自己的身份,除了腳上塗滿了泥巴的靴子能夠看出主人的高貴身份外,可以說是身無長物,唯有幾名忠誠的隨從保護著他混在潰敗計程車兵中逃散,他們連片刻的休息都不敢,因為身後不知道什麼時候便會有阿若德的追兵。
“酋長大人,喝點水吧。”當他們走到靠近比利斯的領地與羅斯托克交界的地段的時候,這時候才停下來席地而坐喘口氣,隨從解下自己盛水的皮囊遞給比利斯,雖然他們也口渴難忍,但是還是遵守了主僕的秩序,先讓比利斯灌下清涼的水。
“啊,太好了,前面便是我的領地了,等我重新返回領地,召集封臣與阿若德再戰。”比利斯大口的灌下皮囊的水之後,看著在另一邊自己熟悉的領地,疲憊骯髒的臉上終於露出了微笑。
“是誰?”就在此時,他們忽然聽見從灌木叢中傳出了聲音,被阿若德的騎士嚇破膽的隨從們,立即抓住手中的武器對準傳來聲音的地方。
在隨從們的喝問聲中,一個臉色醬紫的樵夫從灌木從中鑽出來,他身上裹著斯拉夫平民的破粗亞麻衣服,臉色露出木訥和驚恐的神色,他的背上揹著一些枯柴,看起來只是個在這裡砍柴的普通樵夫。
“各位老爺,我是一個一貧如洗的窮人,沒有什麼可以值得搶劫的。”樵夫看著比利斯一行人,以為自己遇上了剪徑的強盜,他連忙摘下自己的帽子,對比利斯等人說道。
“你不用害怕,我們只是路過這裡計程車兵,你知道在邊境有一支比利斯酋長的封臣的軍隊,他們還在那裡嗎?”比利斯站起身走到樵夫的身邊,安慰樵夫道,並且這是他遇到的第一個自己領地中的平民,他急切的想要知道自己安插在邊境的軍隊,為何沒有如約向阿若德的背後發動攻擊。
“軍隊?”樵夫疑惑地看著比利斯,這年頭強盜和士兵的裝束都差不多,除了貴族們有上好和體面的衣甲,普通計程車兵有時候裝束還不如強盜。
“是的,告訴我,那些在邊境的比利斯酋長的軍隊去哪裡了?”比利斯急切的問道。
“在邊境數日前確實有一支軍隊駐紮,不過他們不知道為什麼忽然自己打起來了,那陣勢真的好嚇人,諸神在上,這年頭可不太平。”樵夫見比利斯等人確實沒有惡意,對比利斯回答道。
“自己打起來了?”比利斯的眉頭緊皺起來,他覺得事情有些不妙起了,難道是封臣內部發生了內訌,如果是這樣自己現在回到領地可不是好主意。
“大人,我們該怎麼辦?”隨從們也感到有些怪異,他們看向比利斯,詢問道。
“恩,好吧,你可以走了。”比利斯心中拿定了主意,他對著樵夫微笑著拍拍肩膀,從自己的手上摘下一枚戒指遞給樵夫,那是一枚鑲嵌著琥珀的戒指,黃澄澄的琥珀一眼就可以看出它的名貴,樵夫接過戒指喜笑顏開,沒想到自己會交上這樣的好運,這枚戒指起碼可以在商人那裡換取好多銀幣。
“感謝您好心的大人,願諸神保佑您。”樵夫接過戒指,邊對比利斯致謝道,邊轉過身向來時候的路走去,可就在他轉過身的一瞬間,比利斯忽然從身邊隨從的腰間拔出一柄短劍,從身後刺透了樵夫的身體。
“酋長大人,您這是?”隨從詫異的看著比利斯拔出短劍,在樵夫的屍體上擦拭了一下,他們不明白為何比利斯要殺掉這個素不相識的樵夫。
“這是日耳曼人的間諜,該死的阿若德。”比利斯輕哼一聲,他開始也以為這是普通的斯拉夫人樵夫,不過為了謹慎起見才在最後試探了一下,當他將自己的戒指遞給樵夫後,樵夫所用的敬語同斯拉夫人的敬語是有差別的,更何況一個粗魯的樵夫怎麼會懂得使用日耳曼敬語,這細微的差別使得樵夫的身份被暴露。
“酋長在屍體衣服裡發現了這個。”隨從連忙上前去檢查屍體,果然從屍體衣服的內夾層發現了一枚小木牌,上面畫著四滴血,隨從將木牌遞給了比利斯。
“聽說阿若德有一支間諜部隊,叫什麼血滴子兄弟會,這應該就是其中一名成員吧。”比利斯看著躺在地上的屍體,對阿若德的這一支間諜部隊感到深深的警惕,從外表上看來這名間諜同普通的樵夫一模一樣。
“那麼酋長大人,他的話也一定是謊言嘍,也許我們可以在邊境找到我們的軍隊。”隨從說道。
“我們去邊境,不過要小心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