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部分(1 / 4)

小說:千金羅剎女 作者:噹噹噹當

他嗯了一聲,懶洋洋的道,“不是說,要唱殺四門麼?”

“你真不嫌煞風景,”她瞥著他一笑,“挺好的春夜,誰耐煩弄那些刀馬旦的活計。”

頓了頓,她沉吟著,低低的說,“我會唱全本牡丹亭,從前認真拜家裡的小戲學過的。”

“看不出來,你還真是什麼都會來兩手。”他聽得頗有興致,“怎麼想起學這個的?”

“好玩兒唄,閒著沒事。”她聲調幽幽的,“唱戲最是講天分。我師傅曾經說過,五十年出一個高手,一百年養一個門派,三百年才能得一個好戲子,那是人中龍鳳,不出世則以,出世就要驚天動地的。”

“我是武痴,也是戲痴,因為我心裡藏著執。”

她聲音綿軟輕柔,目光幽幽中仍是透出淡然堅定,是他記憶裡,第一次看見她的樣子。隔著三年的光陰,仍是一點都不曾改變。

忽然手上一熱,她已拽起了他,“走,進屋去,我唱給你聽。”

她是那麼高興,他也就由著她擺佈。直到進了屋子,滿室燈光下他才看清,她也穿著同樣輕薄的褙子。一轉身一回首,腰肢輕輕擺動,那份輕靈活潑便好似要透過衣衫跳將出來。

他怔怔地看著,全然沒意識到自己注視她的目光,已多出了三分痴迷。

她把他的怔忡與暢往都看在眼裡,盈盈淺笑,“三爺受累,請您點戲。”

他聽見話音,勉強將飄遠的神思拉回來,隨口回答,“揀你拿手的唱罷。”

他無力去思索,將主動權交在她手上。可又哪裡知道,自己會一步步陷入她行將設下的溫柔陷阱。

燈花噼啪一聲爆開來,她恍若未聞,一個安靜轉身,廣袖翩躚,猶如水袖揮灑,幽深的雙眸間驀地彌散起飄渺霧氣。

“沒亂裡春情難遣,驀地裡懷人幽怨,則為俺生小嬋娟,揀名門一例一例神仙眷。甚良緣,把青春拋的遠。俺的睡情誰見,則索因循靦腆,想幽夢誰邊,和春光暗流轉。遷延,這衷懷哪處言。淹煎,潑殘生除問天。”

尾音百轉千回,直聽得人柔腸寸斷。淹煎,她的春情無處排遣,便如同杜麗娘一般,置身水淹火煎。可是她的春情為誰綻,又能為誰度化?他心裡一片迷惘,卻又分明通透非常。茫然不覺間,雙腿已倏然一熱,再抬眼,她的臉已近在遲尺。

她就這樣不知不覺,輕輕柔柔的坐到了他腿上。

他心口狂跳,只告訴自己不能慌,強裝鎮定道,“做什麼,怎麼唱戲唱到我懷裡了?”

“好聽麼?”她的笑容幾乎從未如此嫵媚,“我是在唱杜麗娘,也是在唱我自己。”

他說是麼,不再盯著她瞧,“你有那麼多春困?那白天大把時間,應該好好歇著才對。”

回應的這麼不解風情,她篤定他是在逃避,越性靠近他,伸手撫上他的臉,“睡著也是一個人,你知道的,所謂幽情難遣,是為你如花美眷,似水流年。”

纏纏黏黏,她的聲音像是掛了漿的蜂糖,氣息似桂如蘭,像是落絮輕沾撲上他的臉。

這是真的動情,還是別有用意?他努力的去想,卻始終想不明白。

“沈寰,”他被她攪得聲氣都亂了,“你怎麼了,做什麼要這樣……”

“你又不喜歡麼?”她輕聲問,眉尖上氤氳著一抹淡淡的悵然。

他搖搖頭,輕聲一嘆,“喜歡。”然後看著她一點點綻開如花笑靨,雙唇微微翹起,像是在等他封印上一記深切熱烈的吻。

多少回了,他天人相鬥過,自己和自己博弈過,鬥得筋疲力盡,回身乏術。卻只能揹著她,獨自捱過那一番刺痛掙扎。

他一直掩飾那麼好,到底也禁不住她這樣欲拒還迎的挑弄,呼吸愈發急促,他捧起她的臉,深深的看著她,“你知不知道這樣很危險,我是個男人,你對著一個男人說這樣的話,做這樣的事,就不怕我把持不住?”

她置若罔聞,猶自眼波流轉,“我不怕你,無論你什麼樣子,我都只有喜歡,沒有害怕。”

體內一股熱浪翻轉襲來,他長長的發出一聲呻/吟,帶著些許壓抑。闔上雙眼,眉峰聳立,“沈寰,你還沒到將笄之年……”

“有什麼要緊?過了年就到了,京師人不是喜歡按虛歲來,我虛歲早就滿了十五。”

他不睜眼,一徑搖首,聲音卻在顫抖,“我還在孝期……”

“孝期不能成婚,沒說不能敦倫。連皇家尚且還不顧及,國喪期間照樣能養出孩子來。飲食男女人之大欲存焉,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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