側過臉去。
“莫要生氣。”阿顏在他的肩頭輕輕一按,面上的笑意使她整個臉龐復又明媚了起來,“我知道你說那些狠話是為了我好,但是我的這些話也不是為了哄著你放下心來,才在嘴上隨便說說的。如今的我真的已經看開了,對於公子,我就是一門心思地想將他的身體調養好。待到公子身上的毒解了,我便走了。”
“你要走?”屈易的聲線驀地一沉,“要去哪裡?”
“我要去找師父。”阿顏道,“師父年事已高,雖然身體硬朗,但總歸需要有人伴在他身邊。我離開的這些日子,幸好有小公子在他身邊陪著,否則我真的是心下難安。”
屈易鬆了一口氣:“那我看你是不必走了。”
“為何這麼說?”阿顏詫異道。
“我前些日子聽宋源說過,待到小公子的身體更穩妥一些,公子便會將他接到凌安城來。楚先生當初會留在越城,便是因為越城四季溫暖,氣候宜人,適合小公子養病。若是小公子被接過來,楚先生必定會跟著小公子一同過來。”
阿顏聲音顫顫,激動道:“你說的可是真的?”
屈易頷首一應,看向阿顏神色認真道:“莫要走了,幼時我曾承諾護你一生一世,卻在滅門之時與你失散。好不容易才在公子的幫助下尋到你,你如今要是再離開,我難對九泉之下的父親與母親交代。”
聽到“滅門”二字時,阿顏清澈眼眸霎那間蒙了一層水霧,神色悲慟。
屈易改為左手端著托盤,右手動作小心翼翼地在阿顏的眼角一拭,布著一層厚厚老繭的指尖上便多了幾分溼意。
輕嘆了一口氣,屈易道:“你在殷城住了三四個月,我竟不知其中的真實原因,這是我對你的失責。但是經過了這幾個月,你應該比誰都清楚,若是心還在這裡,不管你人躲到哪裡都沒有用。你與楚先生習醫十幾年,煉製過數味藥,當知煉藥時缺了一味藥草,總歸能找到另外一味來彌補。”
阿顏的抽泣了兩下,聲音染著溼意道:“你說用來彌補的,可是那裴小校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