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聽得有一粗狂的聲音大喊道:“前面的都挪挪,公主馬車到。”他口中的公主,除了千蘭外還能是誰?
這巷子裡馬車一輛接著一輛,就連走路都有些困難,可千蘭的車伕還要旁人挪挪,讓他們先過去,這要求就有些無理了,可誰敢說個不字?
可人家再畏懼千蘭,想挪位置,這兩邊都是青磚黛瓦的,他們又能挪到哪裡去?可那車伕一點減速的意思都沒有,依然揚鞭往前趕,最後還是撞上了一輛馬車。
“哐當”一聲,兩輛馬車都搖晃了下,隨後傳來千蘭婢女的斥責聲:“瞎了狗眼嗎?驚擾公主怎麼辦?”
車伕連忙賠罪,受了氣又把氣撒在對面那馬車上,他一揚馬鞭,鞭打在那馬,驚得那馬高高的揚起了前蹄,那馬車整個就往後仰,在場的人都驚撥出聲。
那馬癲狂的就往前奔,這四面八方不是馬車就是牆的,這馬也無處可奔的,只在原地拼命地打轉,導致那馬車也跟著顛簸搖晃,裡面的人已經是花容失色了。
“你不去幫忙下嗎?”海棠問閔五。
“回姑娘,卑職的命令就是保護姑娘和海公子,旁人的事與我無關。”
若是放在以前,海豐肯定會笑他迂腐,可經歷過王冕這事和父親之死,他也不敢冒然私自做決定了。
就在場面一片混亂時,有人踩在不少人的肩膀上,一路踏步而來,最後整個身子騰空而起,在半空滑出一道弧線,後一個漂亮的旋身落在了那癲狂的馬上,那匹馬或許是感覺到馬背上的重量增加了,更是左右不斷的扭動著,不斷直起身子,想把馬背上的人狠狠的甩出去,情況千鈞一髮。
正文 【162】多謝公子出手搭救
只見那人坐在馬鞍上,雙手拉著韁繩,嘴裡不斷的吹著口哨,高低起伏不定,沒多久,那匹馬就漸漸的平復了下來。
好容易止住了這癲狂的馬,馬車穩了下來,馬車裡的女子才在婢女的攙扶下走了出來,只見那女子一襲煙籠梅花百水裙,外罩品月緞繡玉蘭飛蝶氅衣,圍著面紗,看不清臉,只有露在面紗外的青春而懵懂的一雙靈珠,泛著珠玉般的光滑,眼神清澈的如同冰下的溪水,不染一絲世間的塵垢,此刻正微微笑著蓮步輕挪,站在距離曾衍逸一丈外,盈盈笑看著他。
“這不是高太傅家的千金嗎?”有人眼尖認出了這姑娘,壓低聲音道,“不是說高太傅身子骨不行了嗎?怎麼他家的姑娘在不床前伺疾,跑坪洲來了?”
“裴尚書和高太傅同朝為官,父親不能來,就讓自己姑娘家來,有啥好稀奇的。”
“該不會是高太傅讓她自己來挑如意郎君吧?聽說高太傅就這一位掌上明珠,這女婿自是要好好挑。”
海棠隔得遠,看不清楚那姑娘的模樣,可身姿婀娜,氣質不凡,想來也不不凡之姿,她悄聲問閩五:“那位姑娘是誰?”
“回姑娘,是高太傅家的千金,高芷蕊。”閩五想了想,又道,“高太傅在朝為官三十年,清廉為民,但年歲大了身子就有些不太硬朗了。”
說話的很婉轉,但海棠卻明白了,如今整個朝堂風氣都不好,高太傅就是這股濁流中的清流,收到的打壓和抵制肯定不少,更多的怕是氣出病來吧。
“馬上那位呢?”海豐總覺得有些面熟,卻想不起來在哪見過。回憶下當初對曾家如何描寫的。
“那位是曾將軍,曾衍逸,曾家的養子,雖是大公子,但因不是嫡親的,不能世襲世子之位,因此一直駐守邊境,戰功赫赫,去歲從參軍升為宣武將軍,從四品。”
閩五餘光看到海棠看著那曾將軍出神,馬上藉口道,“當然,這些和我們盛大人相比還是差很多,我們盛大人當年可是在弱冠之年就浴血奮戰沙場,那時候……”閩五開始了滔滔不絕的宣講,說到後面都口乾舌燥了,他心想,哪日若不是當這職了,去說書也不錯。
高芷蕊對著曾衍逸屈膝行禮:“芷蕊多謝公子出手搭救。”
曾衍逸一個漂亮的旋身就從馬上下來,他今日穿的一身騎裝,捏了捏袖口,漫不經心地掃了那車伕一眼,淡淡道:“你是哪家車伕?這都寸步難行了,還在這揚鞭策馬?”
那車伕雖是有些畏懼他的氣勢,可還是梗著脖子道:“馬車裡坐的可是堂堂公主殿下,你算哪門子蔥,竟來殿前失禮?”
“我哪門子蔥都不是,好端端人站在你面前,瞎了你的狗眼嗎,說我是蔥。”曾衍逸是手還撫在剛剛那匹癲狂的馬的脖子上,似乎還在撫慰它,“莫非是我太久沒回來了,竟不知除了皇上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