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柳嬤嬤跪在蔣夫人面前,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把今日在西郊遇到了海棠被她辱打一事添油加醋的說了一番,氣得蔣夫人面色發青。
她將手裡的茶盞狠狠擲了出去,上好的青花瓷杯瞬間成了碎片,茶盞裡的茶水還冒著嫋嫋熱氣,“那娼婦欺人太甚!真當自己找了盛大人做後臺就這般目中無人了嗎?”
海棠當初在侯府生活了幾年,哪裡會不知道柳嬤嬤是蔣夫人的心腹?如今這樣辱打她,可不是就是打蔣夫人的臉?
柳嬤嬤悄悄覷了眼一旁坐著的長公主,心裡有了番計較,又哽咽道:“她不僅打了老奴,還對夫人,侯爺,甚至公主大人都口出惡言。”
“哦?”這下千蘭來了興趣,她還真的想知道那海棠會怎麼說自己呢,她將茶盞放在手心裡,溫熱的溫度傳到了手心裡,她漫不經心道,“都說了些什麼?一五一十的告訴本宮。”
柳嬤嬤連著磕頭:“老奴不敢說。”
蔣夫人一聽這話就知道必然會惹怒千蘭的話,她也想借著海棠氣氣公主,便道:“你只管說,公主不是那不講理的人,知道該找誰。”
柳嬤嬤這才戰戰兢兢道:“那婦人說,說夫人也是個沒眼力的人。當初嫌她不會生休了她,可如今……如今娶進來的,也還是個不會下蛋的,她……哎喲!”
柳嬤嬤捂著額頭失聲驚呼,千蘭把手裡的茶盞狠狠砸向了她,她都感覺到額角有溫熱的東西在流,手一摸,竟是血,嚇得身子如篩子一樣在發抖,也顧不上額頭的傷口了,連忙對著千蘭磕頭:“公主饒命,這本非老奴說的,是那婦人諷刺之話。”
蔣夫人的臉色更難看了,竟然當著自己的面就這樣毫無顧忌的傷了自己心腹,這千蘭也是個打狗不看主人的,她陰著臉正要質問幾句,就看見千蘭連句話都沒有就拂袖而去,氣得她恨不得再扔幾盞茶盞。
走出蔣夫人院子的時候恰好遇到了正準備來請安的夏雲,看到千蘭面色不善,早就被嚇怕了的夏雲連忙弓著身子低垂著頭,半個聲音都不敢發出來。
饒是如此,千蘭還是盯上了她。
“雲姨娘,這是要去哪裡啊?”
“回公主,去給夫人請安。”
“沛之如今不在府中,你打扮得這般豔麗,是給誰看呢?”
青櫻前段日子忽然被人發現和府裡侍衛廝混,隨即被綁在大門上受盡屈辱,這是誰的手筆夏雲心裡再清楚不過,她那些小心思全都給收了起來,畢竟蔣文華的寵愛和自己的小命,還是後者更為重要。
“回公主,妾身並非給誰……”
“抬起頭來。”千蘭的聲音冰冷而陰沉,夏雲雖然身子一僵,背脊發麻,可還是不得不抬起了頭。
看到這張清秀的臉,千蘭就覺得自己心裡的怒火更加蹭蹭蹭地往上冒,一揚手就甩了個耳光過去,看到夏雲捂著自己臉頰,一臉震驚地看著自己,眼裡還有些懼意,她覺得心情好受多了。
再揚手,又甩了個耳光過去。
不會生蛋的?這侯府除了青櫻,還有誰生出了個蛋?再說青櫻生出的都已經被她給弄死了,蔣文華現在都沒後了,眼前這人當初這般得他寵愛,不也是沒能懷孕嗎?
夏雲是有怒不敢言,捂著生痛的臉頰只能硬生生忍下,卻是嗚啊嗚啊的再說不一個字了。
千蘭這才施施然離開,喜丸膽戰心驚地跟在後面,心想還好有個夏雲在這關鍵時刻送上門來,要不然倒黴的就是自己了。
可千蘭才剛剛發洩完的情緒,在回到自己院子,聽了自己別院裡管事來彙報的事後她頓時又火冒三丈,氣得心肝脾肺腎都在隱隱作痛。
那管事早就跪在地上抖得不行,可還是硬著頭皮顫顫巍巍地稟報著:“除了那兩家鋪子,還有公主您參了股子進去的賭坊,上京府衙說是有可疑犯人藏匿在那,到現在還關著。”
朝堂人士和皇族不得牽扯到商事中,千蘭平素花錢大手大腳,以前更是有不少面首要養,別院都有好幾個,光靠著皇上的那些賞賜實在難以維持,她不得不命心腹悄悄的做起了商事,倒也不是沒人知道,可誰不是看在她是長公主的面上,給她天大的面子?
這麼多年下來一直順風順水,最近卻被端掉了幾家鋪子,一下收支就被砍斷了,她能不急,不氣嗎?
“盛睿澤,你給我等著!”千蘭咬牙切齒,她還真沒想到盛睿澤為了給海棠出氣,還真的拿自己開刀,太歲頭上動土,看來是活得不耐煩了。
隔了幾日,海棠悄悄去了李老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