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怨恨是不可能的。”海棠自認為自己是個七情六慾的凡人,也不想做什麼佛系少女,更不想修仙成佛,但她一直秉持的觀點就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雙倍奉風,她對高芷蕊道,“人生在世,要常懷善心,才能有善報,但這並不意味著你要一再忍讓那些欺辱你的人。我不做惡事,卻不畏懼惡人。”
高芷蕊聽著這番話,不經意間又想起那日偶然遇到那人,從書院到高府,她也聽到說起過類似的言論,當時就覺得他說的很對,心裡越發的對他敬仰和折服了。
海棠看高芷蕊出神的表情,又看她雙頰忽然浮現起的臉紅,這……不是少女害羞的神情嗎?莫不是想起了自己的心上人?
意識到自己的走神,高芷蕊撫著發熱的臉頰,不由低著頭,藉口道:“怕是盛大人要找你了,我們快走吧。”
好吧,女孩的心思你別猜,她就是有點好奇,高芷蕊心裡的那人會是誰。
後院這般熱鬧,前廳也不甘示弱。
裴尚書因為盛睿澤在自己壽宴上送人頭禮物的事就此結下樑子,不僅在朝堂上要對他冷嘲熱諷,就是平素遇到也絕不給好臉色。
可盛睿澤本就是活閻羅,向來都是別人畏懼他,他何曾將旁人放在過眼裡?
二殿下慄廣平一來,裴尚書就先恭喜他,雖然只提皇上賜婚一事,但他是二殿下陣營的人,朝堂上誰人不知?只聽得裴尚書道:“下官恭賀二殿下,柳姑娘蕙質蘭心且冰雪聰明,和殿下堪稱是絕配。”
“哼,兩個都是工於心計的,當然絕配。”段晉辰在心裡說著,嘴裡叼著個狗尾巴草,沒好氣地說道,他看到自己說的話沒人搭理,再抬頭看起,曾衍逸從一進門看到他就退避三舍,他越發惱火起來。那一日的事本就不全是他的錯,這都過去多少日了,還生著氣?這心眼比後院的婦人還小。
“能娶如煙為妻,是我的福氣。”慄廣平臉上難掩深情的模樣。
裴遠道:“殿下自小就歡喜柳姑娘,這可算是有情人終成眷屬了。”他看了賢王殿下一眼後道,“賢王殿下還請節哀,太子妃……啊,不,是賢王妃的事,逝者已逝。”
正文 【233】朋友妻不可欺
其實裴遠除了太子妃這三個字外,其他說的都是廢話,他就是要在眾位大臣面前再次強調下,太子如今已經不是太子了,處境遠遠不如二殿下。就連賢王妃病逝,皇上也不曾多做什麼,到如今更是未曾提起過要為賢王再挑選合適的世家女,為他續絃。
慄仲晉當然清楚裴遠那點上不得檯面的事,還不待他開口,自己這為二弟就先跳起來了,斥責道:“裴遠的字,怎麼說話的。父皇不過是一時生大哥的氣,父子間哪有什麼隔夜仇的,待父皇氣消了,大哥還是我們敬愛的太子。”
慄仲晉不得不承認,在做人和耍心機手段時間,自己還真不是他的對手,但他平素將心思都花在百姓和政事上,對這些自然也就不屑了,他只笑了笑,不再對這個話題說什麼。
安霽殊依在假山那,手裡拿著玉色得到酒壺,一仰頭,清澈的酒水如一注溪水般倒入口中,一滴都不曾濺出,一襲白衣加上那出色的容貌,還真是極為養眼的一道風景線。
高太傅雖然不喜這安霽殊,可對方身份尊貴又深得皇上喜愛,雖說花名在外,但到底沒做什麼禍國殃民的事,沒觸及到他的底線,他也沒什麼理由討厭安霽殊。
裴尚書道:“聽聞前段日子李老給太傅看過身子,前幾日在朝堂上看到太傅就覺得精神矍鑠,李老這妙手回春還真是名不虛傳。”
段晉辰呵呵一笑:“尚書大人學富五車,段某甘拜下風。”
這就是諷刺的話,高太傅身子雖然不適,但還沒到奄奄一息的時候,哪裡能用妙手回春這一詞?
裴尚書雖然老臉尷尬,但也是混跡官場這麼多年的人,臉皮可厚著呢,也不尷不尬地說道:“要說這學富五車,當然是比不上小國公了。國公夫人當年可是名滿天下的才女,就連先皇都贊其才華呢。”
這倒是不曾聽自己母親說過,段晉辰心裡有些驚訝,又道:“或許家父就是被母親才華所折服的。不過我倒是沒半點遺傳到我母親,就我這吊兒郎當的模樣,母親恨不得見我一次就敲打一次。”
這番自黑的話惹得眾人哈哈大笑,柳丞相今日沒來,派了長子柳如德前來,他深知自己妹妹對這小國公的心思,看他這模樣,再和二殿下對比,他就想不明白自己妹妹是不是腦子進水了,會看上這樣的一個男人。
韓平匆匆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