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光彩的事,林元瑤眸底浮現一層水霧,眼眶泛紅,語氣難掩低落和酸澀:“世子,您何必苦苦相逼。您這容貌和家世,要什麼樣的姑娘沒有?若是因為我這商戶和您平日裡所見的高門大戶千金有些不一樣,那也只是一時新鮮。世子玩得起,但我玩不起。世子,放過我吧。”
林元瑤說到後面真的是委屈極了,之前在上京,安霽殊就時不時的半夜時分潛入她廂房,開始還會言語輕佻,到後來也只是來下棋,聊天,甚至有的時候也只是坐在那,什麼話都不說,到了後半夜就自行走了。
她膽戰心驚地回了坪洲,以為鬆了口氣,卻沒想到因為皇城遷移,安府也搬了過來,她的噩夢依然在繼續著。
安霽殊隱晦不定地看著林元瑤,最後鬆開了她的手,帶了點咬牙切齒的味道:“林元瑤,席靖不是你的良配,總有一日你會後悔的。”
待他出了馬車,林元瑤才發現自己後背早就一層冷汗,袖子裡的手都還在發抖,若是剛剛安霽殊真要做什麼,她還真擋不住。
安霽殊一臉不善地回到了安府,恰好遇到了迎面而來的爍琪郡主。
“哥哥,你回來啦。”原本還悶悶不樂的爍琪郡主,在看到自己哥哥後就變得雀躍起來,上前挽著他的胳膊,“哥哥你渴不渴,餓不餓?我那有冰鎮西瓜,要不要去吃點?”
“不去了,你自己吃吧。”安霽殊一點心情都沒有,若是喚作別人,他早就不耐煩一腳踢開了,無奈眼前這位是自小就和自己很親的妹妹。
爍琪郡主看著安霽殊離去的背影,一跺腳,討厭的哥哥,現在都沒多少時間陪她了。
安霽殊回到書房,坐在椅子上想著,他才不認為自己對林元瑤有什麼感情,只是那一日她拼酒的颯爽模樣,讓他想起了他的親生母親。
他的生母是位草原上的姑娘,來了大奉朝做質子,卻一朝有了身孕,匆匆嫁給肅親王,生了他後一直鬱鬱不樂,在他七歲的時候病逝了。
安霽殊想起孃親喜歡喝酒,大口大口喝酒,她說草原上的姑娘,才不會和大奉朝的這些千金一樣關在大門裡爭個你死我活的,就該草原上的雄鷹一樣,自由自在的生活著,該笑就笑,該哭就哭,愛憎分明。
他想象不出這樣的女子會是什麼樣的,也一直想去草原看看,可兩國十多年前就交惡了,他去反而會送死,就再也沒起了這念頭,直到遇到了林元瑤。
他看著她拼酒的樣子,想起了孃親喝酒的樣子,聽她生氣極了時會說些粗話,他絲毫不覺得這是沒教養,他聽到她有喜歡的男子,只覺得那樣虛偽而卑鄙的人配不上率真嬌憨的她。
越想越是煩躁,可到最後又想不出個結論,安霽殊一拳砸在書桌上,只覺滿腹心事,怎麼都發洩不了。
到了太子妃生日宴這一天,海棠早早就和段蝶詩一起去了太子府邸。為了表達自己對妻子的在乎和愛意,二殿下對柳如煙這個小的生辰大肆操辦,不僅邀請了坪洲的女眷,還邀請了不少官員貴人。
在去的路上,段蝶詩悄悄和海棠道:“海棠姐姐,你都不知道,我現在一看到太子妃就怵得慌。”
不等海棠問,段蝶詩又絮絮叨叨的說著:“有次母親帶著我去拜見太子妃,她讓我們在外面等了好久,若不是二……太子殿下看到了請我們過去,只怕我們得等暈過去。後來反而責怪身邊的婢女,說是不通報。我母親都看出來她是存心為難我們的,可卻不知道為什麼。”
“還有次,裴秀舉辦了什麼詩會,我也去湊熱鬧,可我沒那麼大的才學,我就光顧著吃了,然後太子妃就和裴秀在那含沙射影的說我。海棠姐姐,我雖不是學富五車,但我又不傻,一個人是不是討厭我,我還是知道的。當初我還拿她當好姐姐,可……可現在她變成這樣,讓我覺得好陌生啊。”
海棠心想,或許柳如煙本來就是那樣的人,只是她以前偽裝的太好,騙過了單純的段蝶詩而已,但她也不想多做議論,只說道:“能躲就躲吧,躲不過我們就裝傻,她既是要博得個賢良的名聲,至少明面上她不會拿我們怎麼樣的。”
太子為太子妃親自操辦的生日宴,雖不是什麼大壽,但慄廣平現在是大奉朝炙手可熱的人物,誰不來阿諛奉承?
太子府的管事和婢女站在那迎接客人,看到海棠和段蝶詩下了馬車,一個圓臉婢女迎了上去,把她們二人往院子裡迎去。
“我哥哥也來了,不過太子請他們一早就去比試箭術去了。”段蝶詩壓低聲音道,“乘風哥哥也來了。海棠姐姐,都說兩人成親前不能見面,我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