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也聽出了自己母親話裡的意思,她剛要張嘴,就發現自己母親握了握她的手,掃了她一眼,剩下的全數都嚥了回去。
海棠只當做聽不懂話裡的意思,臉上一直保持著微笑,“多謝夫人的關心,海棠牢記於心。”
段蝶詩還想說和海棠說話,卻被江氏拉走了,她略有歉意的看了海棠一樣,隨後才對江氏皺眉道:“母親,海棠姐姐是個好姑娘,您剛剛怎麼無端端說那些話。”
江氏點了點她的鼻尖:“知人知面不知心,你和她又不是自小就深交的,你和你哥都是母親的心頭肉,母親總不會害你們。”
這道理段蝶詩自然明白,可她覺得自己母親太武斷了些,“母親,哥哥對海棠姐姐也是在意的。”
“這男女之事,又豈是三言兩語可以說明白的,你還小,不懂這些。”江氏心裡唸叨著,男女之情再好,又豈能當飯吃,更何況她的平治不是一般的男子,以後可是要……
罷了罷了,江氏搖搖頭,這些遠的事就先不想了,她今日這番旁敲側擊一番,若那海棠是個明事理且真如她表面說的那樣不貪慕虛榮,但凡還有點臉面都不會再粘著平治,若是糾纏不清的,剛好可以讓平治看清楚她面具下是副什麼嘴臉。
“小姐,段夫人這話……”妙竹擔憂的看了海棠一眼,卻見她一點傷心的表情也沒有。
海棠笑道:“段夫人說的也有道理,是我以前不知禮數,以後注意便是了。”
“可小姐和小國公情投意合……”
正文 【106】子非魚,焉知魚之樂
海棠笑道:“段夫人說的也有道理,是我以前不知禮數,以後注意便是了。”
“可小姐和小國公情投意合……”
“情投意合?”海棠出聲打斷,“你們都看出我和小國公情投意合了?”她作為當事人,怎麼一點也不知道?難道真的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妙竹看自家小姐臉上並無半點惱怒意思,更多的是迷茫不解,不由笑道:“是啊,夫人就和婢子說過好幾次了,就連老爺聽了也不否認。”
海棠很快就追上了楊氏,一家人進了廟堂,虔誠拜佛許願。
開春後海豐就要參加春闈,海棠自然是希望菩薩保佑海豐可以一舉功名在身,有了功名,至少不是什麼人隨隨便便都可以欺負到他們頭上來。
楊氏上好香後又再給已經過世的胖錘母子上了柱香,只盼著他們能投胎轉世為人。
海棠扶著她起來的時候,還聽她說道:“胖錘這孩子打小就老實,特別孝順他母親,做出這事來,哎。”
海棠也覺得奇怪,人的性格怎麼會一下變成兩個極端,憨厚本分的胖錘竟是為了錢財陷害自己的兇手,要說完全不怨那是不可能的,不過人都已經死了,也不用再念叨著這些事了。
海棠還是第一次來這天元寺,這寺廟極大,她出了廟堂看四周古木參天,鳥語陣陣,只覺心情暢快了許多,隨即和楊氏說自己隨意走走。
雖是寒冬時節,但這幾日倒不算特別冷,今日陽光又好,這樣的天氣在這麼好的環境裡散步著,海棠不由唇角含笑。
“海棠。”有人遠遠地喊了聲。
海棠聽出是段晉辰的聲音,站在原地看著他遠遠朝她走過來。今日他一身深藍色長袍,衣襟與袖口處都用極細緻的銀絲繡著翱翔仙鶴圖,配上鏤空金縷腰帶,再飾以通體碧綠竹節佩,看起來風姿瀟灑,卓爾不群。
果真是個風度翩翩,容貌養眼的男子。
段晉辰走近了些,對著海棠悠然一笑:“這景色不錯吧。”
“嗯,讓人心情愉悅,彷彿再多的煩心事也沒了。”
兩人並肩而行,走到放生池前時停了下來,紛紛都看著池子裡悠閒遊著的紅鯉。
“海棠,剛剛我母親的話你別往心裡去。”段晉辰側頭看著身邊的女子,在女子裡她的身材也算是高挑的,可還是隻到自己的肩膀著,陽光在她臉上投射下一片斑駁的光,讓她看起來虛虛明明,他的心就好像被貓爪輕輕撓過,癢得難受。
海棠揚起唇瓣,也笑道:“段夫人不過是為了海棠些家長裡短的話,並沒什麼不愉快的。”話音剛落,她就感覺到身邊的男子朝她走近了一步,高大的身影將她整個人都罩住了。
海棠仰著頭,朱唇微啟,看著在眼前不斷放大的俊臉,兩人彼此對視著,都可以從對方的眼眸裡看到自己的影子。
許久後,海棠不由自主後退一步,避開他的視線,指著池裡的紅鯉道:“這紅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