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禮,但若是我師父在這,我可就不敢保證,傷的是幾個人了。”
有些人這時候才恍然大悟的想起來,哦,面前這個婦人,好像說是要和那位指揮使大人成親的那個。
段晉辰在一旁表情驚訝道:“你是說指揮使盛大人嗎?這人最是護短了,聽說上次有個痞子的手才碰了碰海棠的衣服,碰過的那兩根手指就硬生生被砍斷了。”
曾衍逸也很是配合的說:“這算什麼?當初那個被裴小姐請來,想演一出海棠被山賊給欺負的戲碼,被我師傅發現了,你知道那山賊怎麼死的嗎?頭上硬生生被鑿開一個洞,把水銀灌下去,死的時候那馬賊臉上的表情可生動了,就和活著時一樣的,然後再一刀砍下。哦對了,這人頭還當做壽禮,送到裴府,難不成裴尚書老年痴呆給忘了嗎?”
兩人這樣說是為了震懾那些人,但說的也都是實話,海棠道:“這些有什麼好說的,只要我說一句,乘風就是殺人也不過眼睛都不會眨。我這人脾氣不好,有時候蠻不講理,也不管是非對錯,只要我看不對眼的,我就是會給她小鞋穿,對嗎?裴小姐,哦,不,高貴的狀元夫人,你我可都是同道中人,這方面你最是有心得,我還得好好向你取經。”
那些女眷們早就被曾衍逸的描述給驚得不敢再多說什麼,盛睿澤是什麼人,她們可都是聽自家夫君說起過的,也都不敢再造次。
海棠哼了聲,轉身離去,沒想到曾衍逸也跟了上來,她一走,段晉辰自然也跟著去。
曾衍逸皺眉道:“你不喝喜酒了嗎?跟著我幹嘛?”
“這麼糟心的酒,不喝也罷。”段晉辰道,“海棠,你和我妹妹是在哪裡分開的?我有些擔心。”
海棠說了個地址,看他先行一步去了,也跟在後面過去。
“海棠,你難過嗎?”待段晉辰走了,曾衍逸才問了這麼一句。
海棠點頭,“難過的。但不是為了自己,為了元瑤。她雖是商戶之女,但卻不是委曲求全之人,也不是忘恩負義之人,今日所為,怕是有很多難言之隱,席靖既可以定下這瞞天過海的計策,娶裴秀納她做妾,滴水不漏,她心裡的難過和絕望又有誰知道呢?況且以後她是妾室,裴秀是主母,就裴秀納性子,能讓元瑤好過嗎?”
曾衍逸一直以男兒心態成長,也沒體會過男女之情,她是很難理解林元瑤這種做法,但人家的選擇她也不好多做什麼評論,只道:“你寬慰些,實在過不下去還可以和離,她父親是大商人,總不會讓女兒流落街頭的。”
海棠只覺得現在心裡堵得慌,也很是難受,她很想再回去問下林元瑤,她到底為什麼這麼說,可最後只得作罷,既是她自己選的路,就讓她去吧,海棠能做的,就是在林元瑤需要幫助的時候,毫不猶豫的給她支援。
被海棠這樣一鬧,裴秀就直接去了後院,席靖可謂是賠盡了笑臉,裴府的人都還在前廳等著,他可一直等著裴尚書說的那個戶部職位呢,他也顧不上那些賓客了,趕緊先把裴秀哄好了再說。
看席靖一臉討好的樣子,裴秀打心眼裡看不起,和心目中那謫仙一般的男子相比,這簡直就是低到了塵埃裡了,跌到了泥土裡去,讓她瞧不起。
這天氣穿著一身厚重的喜服,裴秀一身汗出得黏糊糊的,恨不得現在就去洗個澡,她懶洋洋的靠在美人榻上,淡淡道:“看在你今天表現還不錯的面子上,出去忙你的吧。”
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眼神和語氣裡都帶著不屑,席靖心裡怒,可面上卻是柔情似水,他走到美人榻邊上蹲了下來,把手放在她的膝蓋上,仰頭看著還帶著精緻妝容的裴秀道:“好。餓嗎?想吃點什麼?聽岳父說你自小天熱就胃口不好,獨愛喝綠豆粥,我一早就讓廚房熬起來,還冰鎮著。要不讓廚房端碗過來?”
一聽冰鎮綠豆湯,裴秀確實有些餓了,也有些意外席靖這般細心,點點頭:“好。”
席靖走出喜房,理了理自己身上大紅的衣袍,對府裡的管事嬤嬤低聲吩咐了幾句,這才往前面而去,但走到一半的時候,他又轉個方向,去了林元瑤的院子。
林元瑤此刻剛吐完,面色難看又心情低落,坐在榻邊發呆,聽到腳步聲抬頭一看是席靖,面色頓時覆上了一層冰霜,冷冷道:“滾吧。”
如今的席靖已經被權勢衝昏了頭腦,一心只想往上爬,也不覺得自己這樣的手段有何不妥,每個人都說他是狀元郎,商戶之女怎麼配得上做他的妻子?聽得次數多了,他也信以為真了,覺得自己真的不能娶林元瑤做妻子,否則後半生就全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