厭惡自己?可當初死乞白賴要嫁給自己的也是她,還有那樣卑鄙的手段。
蔣文華整張臉陰沉下來,表情隱隱有些猙獰,毫不客氣道:“海棠,和一些人走的近了些,還忘了自己的山雞身份了?”
兩人之前是夫妻,可到底為何要和離,外人都不得而知,此刻看兩人針鋒相對,也只好都站在一旁,勸也不是,不勸也不是。
竇家的小廝已經扶著自家少爺出了蹴鞠場,往醫館而去了,海棠懶得和蔣文華這樣的渣男多費口舌,對著眾人微微行禮道:“各位大人,海棠還有事就先走了。”
她剛走出兩步,就聽到千蘭長公主喝道:“站住!”
海棠心裡嘆息一聲,這位主又想幹什麼,饒是再不耐煩,她也不得不轉過身,面上露出公式化的笑容:“公主還有何吩咐嗎?”
千蘭長公主上前,揚起手就是朝著海棠的臉頰狠狠一個耳光甩下去,她略懂些武功,力氣本就不小,更何況剛剛還是有所準備的,力氣都凝聚在右手上。
海棠頭被打得歪向一邊,臉頰火辣辣的疼,口腔都有些血腥味,耳朵都在嗡嗡嗡的響著,她心裡暗叫一聲不好,可別太用力的把耳膜給打壞了,她可不想聽力出現什麼問題。
眼看千蘭長公主揚起手又要再打下去,段晉辰想上去攔住,可對方是公主,皇室的人,他不過是小國公,真要攔,反而會被詬病。
這樣一分神,就聽到千蘭長公主怒道:“盛大人,你這是什麼意思?”
海棠本以為另一邊臉頰也要被打了,可那耳光一直沒落下來,抬頭一看卻是盛睿澤攔住了千蘭長公主揚起的手。
盛睿澤將她的手狠狠一甩,幾乎逼得她一個踉蹌,深邃的眼睛不帶一點溫度,說出的話更是帶著一種壓迫性,讓人有些頭皮發麻,“還請公主自重。”
在這些人面前,特別是海棠,被盛睿澤這樣不留情面的阻攔,千蘭長公主頓覺顏面盡失,她穩住心神,一字一字幾乎是從嘴巴里蹦出來的:“盛睿澤,我可是堂堂的公主,你敢對公主不敬,不想活了嗎?”
海棠忍著臉頰的痛,有些擔憂的看著盛睿澤,他雖是讓人聞風喪膽的活閻羅,可這封建等級森嚴的地方,皇權是不容挑戰,皇家的人更是隨意拿捏別人的生死,當今皇上就不是個明君,這千蘭也是個嬌縱的貨,萬一……
盛睿澤看到海棠眼裡不加掩飾的擔憂,心裡某一處似覺得有暖流趟過,來時的那種胸悶感一掃而光,但一向都面癱習慣的他本想回以笑意,可發現好像笑起來有些僵硬,索性就不笑了。
看到千蘭長公主還想說什麼,盛睿澤直截了當道:“公主莫非忘了我的身份,衛禁軍直接歸皇上統轄,不聽任何人和任何令牌行事,連官吏都可以先斬後奏,難道連阻攔公主都不可嗎?”
千蘭長公主氣得肝疼,可也知道對方說的一點也不錯,文武百官都對衛禁軍敬畏和恐懼,平日裡都是繞道而行,沒事誰會去招惹他們?萬一生了嫌隙,隨便尋個藉口一刀了斷了自己,人都死了,就是皇上追問起來又有何用?
千蘭長公主拿盛睿澤沒辦法,只好把氣繼續撒在海棠身上,冷冷道:“小侯爺現在什麼身份,豈是你一個市井婦人可以隨意詆譭的。再者說了,你如今和他沒有任何關係,該有的禮一樣也不可少。”
這該死的等級森嚴社會,海棠硬生生將不甘的氣嚥下去,別說這社會了,就是她前世不也一樣,誰有錢有權,就是說話底氣足。
她對著蔣文華行了一個大禮,“剛剛是海棠無知,還請公主和小侯爺莫和我這等粗鄙婦人一般見識。”
海棠半張臉已經腫得老高了,五個手指印在白皙的面板上顯得分外刺眼,不知為何,蔣文華總覺得看得不太舒服,注意到一旁千蘭長公主略有不滿的眼神,他冷聲道:“下次可就沒這麼走運了。”
王添恭笑道:“也玩得差不多了,小國公盛大人,改日一起喝酒啊。”
“當然。”段晉辰一行人往蹴鞠場外走去。
千蘭冷冷道:“怎麼,看她被打心疼了?”
蔣文華眉頭一皺:“別拿她來噁心我,看著就難受。”
看他臉上那嫌棄的表情不似作假,千蘭心情倒是好了不少,今日在盛睿澤這失去的顏面總有辦法會討要回來,而至於海棠,她一個長公主還鬥不過一個市井婦人?
出了蹴鞠場,段晉辰急著要帶海棠去醫館,又覺得醫館大夫的本事還沒有自己國公府的大夫好,又想帶她回國公府。
海棠看他一臉歉意,寬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