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她肩膀,卻最終因為男女授受不親思想而頹然放下,而安慰的話,對他這樣不善人情交際的人來說,也是難於啟齒的。
不過片刻,海棠就收起了這情緒,深吸一口氣,牽起一個笑道:“怎麼說你帶李老來?你剛好在平治那嗎?”
平治?她都叫他的字了,怎麼不叫自己乘風,而每次都是盛大人?這是她的親疏對待嗎?
想到她會眉眼彎彎的叫著平治,盛睿澤覺得胸更悶了,胸膛那一處似乎脹得難受,他無以意識的抬手揉了揉胸口。
海棠看了他一眼,想起剛剛李老說的他總是胸悶氣短,不由問道:“你這胸悶氣短的毛病多久了?”
盛睿澤窒了下,大概也就是遇到她開始的吧,他不動聲色道:“不曾注意,怎麼了?”
海棠面色有些尷尬,但想著盛睿澤大老遠把李老送過來,也硬著頭皮道:“胸悶氣短很也是腎虛的表現。額,那些書還是少看微妙。”
腎虛?盛睿澤本還有些不明白,但聽到海棠後面那句,頓時想起上次放在書桌上的那本豔書,他耳根立馬浮現起一抹緋紅,只覺從腳底熱到了臉上,他視線都無處安放,等了會李老還沒出現,他再也等不下去了,隨便找了個藉口就匆匆離去了。
李老出來的時候沒看見盛睿澤,還不滿地嘀咕道:“見鬼了?逃這麼快。”
海秋一直守在楊氏身邊,海棠依然沒有進去,只在院子裡站著,妙竹拿了件披風過來,給她披上,勸道:“小姐,你背上的傷……”
那鞭子打下來的時候火辣辣的,但沒有裂開,海棠也沒在意,她此刻忽然很想喝酒,可馬上就要宵禁了,像她這樣沒有腰牌的尋常百姓,還是少出去惹麻煩的好,不然又要像上次那樣被拎到牢房裡去了。
她深深嘆了口氣,又在楊氏廂房門口站了好一會,這才慢慢往自己房間走去,一夜難眠。
而本來一夜安眠的千蘭卻在起床後發現蔣文華半夜去了夏雲院子而臉色陰霾。她坐在梳妝鏡前,看著銅鏡裡自己那明豔動人的臉龐,手忍不住撫上自己的臉頰,這樣的絕色容貌,哪個男人不喜歡?
給她梳髮髻的婢女已經伺候千蘭好幾年了,對她的習性很是瞭解,看她這面色就知道心裡惱火著,戰戰兢兢的梳頭只盼自己不要出錯。可越是這樣,越容易出問題,她在挽髮髻的時候有一縷頭髮沒控制好力度,扯到了千蘭的頭皮。
千蘭將臺上的奩盒瞬間掃到了地上,站起來對著婢女就是一個耳光。
那婢女也顧不得疼痛,連忙跪在地上,身子因畏懼而抖得如那篩子一般:“公主饒命,公主饒命!”
千蘭上前扯住那婢女的髮髻,狠狠撕扯著她的頭皮,手勁之狠,已經扯下了一撂頭髮,她還不解氣,又扯著頭髮來回如撥浪鼓一般搖著。
到最後那婢女幾乎痛得昏過去,身子再沒辦法力氣,癱倒在地上,千蘭這才罷手,接過另一個婢女端了配盆溫水過來,給千蘭洗手淨面。
恰好這時喜丸回來了,她一看倒在地上的婢女就知道千蘭是拿她出去了,心裡微顫了下,看到千蘭面無表情的掃了她一眼,連忙福身行禮道:“回公主,小侯爺出府去了。”
“嗯。”千蘭這才起身,又讓婢女把那件皇上賞賜給她的石榴紅金邊鑲紋的披風找出來披上,她本就膚白,這顏色襯得她愈發絕色,也將她高貴的身份襯得顯露無疑。
千蘭看著銅鏡裡的自己,很是滿意,這才施施然地帶著喜丸往夏雲院子那去了。
夏雲剛用好早膳,聽得外面的婢女來報,說是公主來了,她不由面露嘲諷,來得還真是快,得知昨晚上侯爺歇在自己這,一大早就眼巴巴的過來了。
她再嘲諷,可還是不得不收起這表情,換上恭敬的表情,連忙迎了出去,看到千蘭進了院子,帶著一眾婢女行禮:“夏雲見過公主,公主安康。”
“嗯。”千蘭面色淡淡,“起來吧,聽說你身子不太好?”
夏雲道:“多謝公主掛念,是老毛病了,隔三差五就要發作一次。”
“不如本宮幫你找個太醫過來看看?”千蘭似笑非笑,“你既有這毛病,還要伺候夫君,委實辛苦你了。”
話裡的諷刺意味十足,夏雲身子一僵,不知怎得就生了一股怒氣,自打她進府後,別說什麼平妻了,就是小侯爺都沒來過自己這,不來自己如何能有個孩子?如何能在這侯府立足?她的如意算盤全都被打亂了,想起昨晚上小侯爺的話,說他心裡最歡喜的只是她,旁人都比不了,自是會好好疼她愛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