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還怪到他們頭上?
可他們也只能把怒氣往肚子裡吞,誰讓千蘭地位超然,又豈是他們這些平民百姓可以鬥得過的?
千蘭帶著人前腳剛走,楊氏就暈了過去,圍觀的人連忙將她抬到就近的鋪子裡,紛紛叫人去請大夫過來,也有人去巡檢司找海秋去了。
葛二奔到東興坊的時候就看到這混亂場面,一打聽才得知楊氏竟出事了,他看楊氏閉眼躺在那昏迷著,更是心急如焚,家裡和這都沒有海棠,他還真不知道該往何處尋去了。
海棠回到家的時候正是掌燈時分,其實倒不算晚,不過就是冬日天晚得早些而已,她站在院門口揚聲道:“母親,我回來了。”她今日去騎馬也是楊氏勸著她去的,也是她出去散散心,還說做好吃的餈粑溏心等她回來。
門“咯吱”一聲被妙竹推開了,咦,怎麼靜悄悄的?以往母親都在廚房忙碌著,今天怎麼沒在?
海棠又喚了聲可還是沒人應,她心裡隱隱不安,剛走了幾步就看到海豐從楊氏廂房裡快步走出來,沉著臉道:“阿姐,母親出事了。”
海棠心裡一驚,連忙進了那廂房,逆著光,她只看到楊氏躺在床上,而海秋面色如水般坐在床沿邊上。
“父親,母親她……”再開口,海棠已經是哽咽得有些說不出話來,腿腳控制不住的顫抖,想邁開步子往床那邊走去,卻是怎麼也邁不開。
海秋抬頭淡淡掃了海棠一眼,一言不發的起身往外走,“你出來下。”
海棠只得先出去,跟在海秋身後一路往後院而去,那後院沒有廂房,只有一間極小的房間,是用來供奉海氏祖先的。
海秋輕輕推開門,拿出衣襟裡的火摺子,點燃了排位前的蠟燭,悠悠燭光下,他緩緩開口道:“跪下。”
海棠不明所以,但還是乖乖地跪在了先人的排位前。
海秋道:“你母親生你的時候難產,九死一生才把你生下,你自小身子弱,總是容易生病,你母親就抱著你整夜整夜不睡覺,你好了她卻熬出了病。”
海棠只覺得胸膛酸澀難忍,她前世家庭重男輕女,她在家裡扮演的角色和保姆無異,除了賺錢照顧幾個弟弟,她甚至都沒享受過最為女兒該有的疼惜,她爸爸媽媽從來只會對弟弟們和顏悅色,對她非打即罵,在這樣極度缺乏家庭關愛的環境中長大,可想而知穿到了這具身體上,對海秋和楊氏的疼愛,會有多珍惜和在乎。
“你雖是任性了些,可總不至於胡鬧,結果自打遇到蔣文華後你就如得了失心瘋一般,用絕食,上吊來威脅你母親和我,無奈之下只好用樣的方式送你去侯府,雖是恨你不自重,可也不曾責備你半分。”
“你如今和離,我和你母親也只盼著你好,可你呢,非要弄鋪子,醬料,你整得家裡雞飛狗跳的,連帶你母親替你受罪!今日那長公主的人打了你母親兩個耳光,她耳朵被打得震壞了,如今已是半個聾子了!”
海棠不可置信的看著海秋,看他神色不似玩笑,這才怒道:“有什麼就拿我出氣,她衝母親算怎麼回事?我現在就去找她。”說著就要起來卻被海秋一個眼神給瞪回去了。
“若你安分守己的過日子,她如何能處處找你麻煩?”海秋一直秉持本分,本著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原則,也本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吃虧原則,這麼多年來雖一直做個小小的巡檢吏,日子過的也不算富足,可沒有大風大浪,他也心滿意足。
正文 【95】胸悶氣短的毛病
海棠搖頭:“父親,似千蘭這種人,就算你再怎麼忍,怎麼退,她終究不會放過你的。”她和蔣文華和離後和侯府的人都保持遠遠的距離,可饒是如此,她還是避不開這些風波,喜宴那次險些被蔣文華強,千蘭一再的刁難,還有蔣夫人的為難,哪一次是自己挑起的事端?
“你是嫌家裡的事還不夠多,還要再惹點事出來嗎?”海秋拿起掛在壁上的鞭子,恨鐵不成鋼道,“若不是你當初執意要嫁給蔣文華,又怎麼會出這麼多事來?”
海棠其實可以理解這具身體主人的想法,誰在青春期沒有叛逆的時候呢?只不過她有些偏激了,她低垂著頭,語氣愧疚:“這件事是女兒做錯了,女兒也正是知錯懸崖勒馬,才和蔣文華和離。”
“你明日就去把那鋪子還回去,什麼醬料鋪子的事就不要想了,規規矩矩在家,做些女紅,幫你母親就好。”
“父親,那鋪子既給了我,我都有房契在手便是我的,怎可還回去?”
“我看你是利益燻心,被銀子蒙了頭了。”海棠揚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