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把蔣文華的性子摸透了,蔣文華又何嘗不瞭解千蘭的性子?
看她神色鬆動了許多,蔣文華繼續道:“再說了,我都娶了你這樣好的妻子,哪還有什麼不知足的。”
千蘭的怒氣被蔣文華的甜言蜜語三言兩語就吹散了,再加上蔣文華的溫柔攻勢,哪裡還抵得住?
她伏在蔣文華胸膛上,問道:“那賤人是如何勾搭你的?”
“她讓婢女給我傳話,說是關於賬本的事想再和我談談,我不疑有他,便跟著她的婢女到了這假山。誰曾想我剛到,她就撲了過來,說對我甚是想念。”
千蘭臉色陰沉,就知道這女人是個水性楊花之人,離了侯府沒了依靠,結果還是吃回頭草了,她繼續問道:“然後呢?”
“她拿賬本威脅我,說雖已經還我了,可她父親還握有其他的證據,讓我寵愛她一次,滿足她,她就不提這事了。”
“恬不知恥的娼婦!”千蘭隨手拿起一旁的杯盞,狠狠地擲在地上,上好的青花瓷杯應聲而碎。
千蘭雖有堪比傾城的美貌,但脾氣不好,而且還帶了陰狠毒辣,但這些不用在自己身上,蔣文華倒覺得無所謂,他又將千蘭摟在懷裡,“彆氣了,為這麼個人氣病了,可不值當。”
蔣文華一番哄騙,他是消除了千蘭對自己的懷疑,卻把海棠成功推入了千蘭置之死地的人選裡。
外面天色漸暗,除了宴席,侯府還準備了不少好節目。不僅有投壺,傳花等文雅的遊戲,還請了異族舞女來侯府表演。
蔣文華換了衣袍出來,一路負手走到二殿下粟廣武邊上,笑著問道:“不知這些胡姬是否入了殿下的眼?”
粟廣武看著廣袖善舞的舞姬們翩翩起舞,動作是優雅,可總覺得少了點什麼,他側目過來,打量了蔣文華一番,戲虐道:“怎麼,沒得手?”
蔣文華爺爺還在世的時候是住在上京的,他直到了十三歲左右,才回得坪洲,那時候皇上還沒登基,還只是王爺,他的兩位兒子,粟廣文是嫡長子,一出生就被封為了世子,自小就啟蒙開始學教,而粟廣武則多了幾分自由。
兩人自小一塊兒長大,交情也算不錯,今天蔣文華敬酒的時候,讓粟廣武賜酒給海棠。
兩人頗有默契,賜的酒裡自然是會有好東西,粟廣武樂得看好戲,二話不說就應下了。他以前不明白蔣文華為何會娶這姑娘,之前見過一次,只覺確實如他描述的,如條死魚般無趣,但今日看來,似乎也沒那麼無趣。
蔣文華恨恨道:“別再落我手上,否則我要她好看!”
粟廣武笑道:“你還是省省吧,我姑姑可是個醋罈子,讓她知道你打別的女人主意,呵……”
蔣文華混跡女人多少年,不管怎麼難搞的女人到他手裡都被馴服的如貓一般乖巧,他睨了粟廣武一眼,“我可是娶了你姑姑,你是不是得喚我聲姑父?”
粟廣武啞然失笑。
盛睿澤回到盛府的時候已是掌燈時分,在回來的路上他已經傳遞了暗號,讓人通知韓平,讓他帶人去盛府。等他回到自己院子裡時,裡面已經說說笑笑的了。
蘇嬤嬤看他回來,忍不住輕聲責備道:“你這孩子,出去也不說聲,海棠一直等你等到現在。”
盛睿澤眉眼一跳,只覺蘇嬤嬤這話裡別有深意,他強自按捺著想細細詢問海棠此刻身體狀況的心,只淡淡道:“等我何事?”
自把妙竹送來盛府後就一直守在屋子裡的韓平低垂著頭,眼觀鼻鼻觀心看著地上,似乎要把地上看出個洞,心裡卻恨不得仰天長嘯,大人,你也忒能裝了吧,宴會上都急得差點當眾和王冕翻臉了,此刻倒是裝得比誰都淡定。
或許是感受到了韓平的腹議,盛睿澤不鹹不淡的掃了韓平一眼,後者頓時挺直了背脊,頭垂得更低了。
“韓大人,你怎麼了?”一旁的妙竹語氣關切,“是哪裡不舒服嗎?”
“啊,是頭有點重,抬不起來了。”
海棠醒過來後發現自己是在盛府,蘇嬤嬤守在一邊,她大致知道了事情的始末,聽聞蘇嬤嬤還給自己背部上藥了,她心裡感激,也明白若不是盛睿澤的吩咐,嬤嬤萬不會如此。
她從榻上下來,盈盈走到盛睿澤面前,微微低頭,露出那一截光潔白皙的脖頸,彷彿和那羊脂玉一般潤澤,語氣真摯而懇切道:“海棠謝過大人出手相助,此恩德銘記於心。”
盛睿澤看著那截脖頸,只覺自己心跳又在加速了,忙後退一步,錯開了視線,沉了沉聲音道:“救你的是平治,我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