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夫人當家的,她還需要從中謀取什麼嗎?”
妙竹拉了拉她,人是拉住了,可話還是像竹筒裡倒豆子一樣,說個不停:“你就仗著和劉嬤嬤那一層關係在侯府裡作威作福的,你有什麼能耐?吃喝嫖賭你倒是樣樣在行的,若是劉嬤嬤知道你在外面還養著個小的,看她不撕爛你?”
王管事被說的臉一陣青紅,陰沉著臉,怒道:“你不過一個丫鬟,敢如此質疑管事,不想做了嗎?”
看他一副要吃人的樣子,雖覺得平春將他的隱私這樣說出來有所不當,但一向護短的海棠站了出來,反問道:“你不過一個管事,敢在我面前這般放肆,不想做了嗎?”
王管事頓時啞口無言,少夫人不是任人揉捏的嗎?今兒個吃錯藥了?但他知道憑著自己,還真做不了什麼,只得悻悻道:“奴才不敢,既是如此,以後的採買少夫人不如都交給阿東去辦。”
“既然王管事沒意見,那就這樣安排吧。”海棠淡淡應道。
王管事吃了個悶憋,本是故意激她下,卻沒想到海棠這樣輕鬆就應下來了,他可真算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如今之計只得先趕緊去找自己背後的靠山才是,他胡亂應付下就出了這院子。
阿東神色有些激動,他怎麼也沒想到自己一下就從一個不起眼的門房,一躍成了府裡的採買,這可是人人眼紅的崗位,他不知該如何表達自己的謝意,只是重複說道:“少夫人,阿東絕不辜負您的信任。”
海棠笑著點頭,很滿意,既不推脫妄自菲薄,又懂得第一時間表忠心,看來若是用的好,阿東會是個很得力的助手。
吩咐阿東些事宜後,又讓人把這一小筐送到後廚去,好生養著,等過幾日宴會開席招待貴人,待人都走光了,海棠的臉才冷下來。
妙竹將剛沏好的菊花晶露端過去,覷了眼海棠的神情,低聲說道:“少夫人,王管事這是您別放心上……”
海棠只是沉聲喚道:“平春!”
平春甚少聽到少夫人用這樣的語氣和下面的人說話,以前都是和和氣氣的,病好了後雖沒以前那麼好說話,反而覺得比以前豁達,更喜歡這樣的少夫人。
平春連忙跪了下來,雖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事惹海棠不高興,但態度還是很誠懇:“少夫人。”
“你可知錯?”
平春抬起頭一臉茫然,看到海棠不悅的臉色後連忙低頭說道:“奴婢知錯。”
“哪裡錯了?”
啊,我也不知道啊,當然這話平春是不能說的,她說道:“哪都錯了。”
海棠撫額而笑,這丫頭還真是傻乎乎的可愛,“你可知道剛剛你對王管事說的那番話極為不妥?”
“可奴婢說的都是事實啊。”
“有時候事實不一定要說出來,更不一定要當年說出來。”海棠也不知該如何向她解釋,但她當年那些宮鬥宅斗的可沒少看,一看那王管事就不是什麼好東西,事後報復是必不會少的。
索性妙竹是個通透的人兒,一下就明白了海棠話裡的意思,想著王管事平日裡的那些齷齪事兒,也覺得剛剛平春莽撞了些,她擔憂道:“要不要對那王管事……”
海棠搖搖手:“現在做什麼都沒用了,他必然已經將我們恨上了,再說,事情做了就不要後悔,他一個管事,我是侯府少夫人,還怕他不成?”
平春頓時來勁了:“就是就是,他也不看看侯府誰當家。”在她眼裡,就算海棠再不,那還能被下面的奴才給壓到頭上來嗎?
海棠心知平春這性子也不是一天兩天就可以扭轉過來的,想著以後還有時間,不如就慢慢潛移默化中教她,卻沒想到以後再也沒機會了。
平春又歡天喜地地區小廚房準備今日的午膳,妙竹看起來卻是神色憂慮,她還是勸道:“少夫人,要麼您去老夫人那走一趟。”
“這會兒巴巴地趕過去,不是讓人笑話我嗎?”海棠喝了口菊花晶露,淡淡的香味頓時充斥著口腔,她忍不住又多喝了兩口,心想若是有冰箱,做了冰凍菊花露,肯定大賣。
卻沒想到快到晚膳時分,蔣夫人身邊的紅珠忽然來傳話,說是今日小侯爺回來的早,不如一家一起在大院裡用膳。
海棠對著銅鏡梳妝一番,不得不說這臉蛋確實算不上漂亮,白皙的臉上清秀的五官,隱隱一股英氣,和雲姨娘相差甚遠,難怪蔣文華看不上自己。
妙竹梳了一個複雜的髮髻,海棠左看右看,心想若是和離了自己回家了,梳什麼髮髻,和男子一個高高束起不是簡單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