亭子外隱隱傳來說話聲,柳如煙面色一亮,身子不由自主地往亭子外微微側身,露出美麗的側臉,再唇角略微上揚,擺出自認為最美麗的儀態。
盛睿澤和段晉辰並肩而來,聽得段蝶詩開懷笑聲,不由尋聲望去,兩人男人心思各異。
盛睿澤:這女人吃相怎麼這麼難看?笑這麼開心,真來慶祝和離成功的?
段晉辰:有趣的人來了,不知道在說什麼好笑的事,讓小妹笑這麼開心。
這樣想著,他不由朗聲道:“小妹,在笑什麼呢?”
柳如煙一聽這聲音,放在膝蓋上的手猛然收緊握著絲帕,心開始撲撲的跳著。
跨進亭子裡,段晉辰這才看清楚海棠和段蝶詩,一個沒忍住,哈哈大笑起來:“乘風,你看她們兩個像不像兩隻花貓?”
海棠睨著眼睛道:“是哪知耗子在說話啊?”
段晉辰愣了片刻後實在忍不住哈哈笑了起來,就連盛睿澤也不由嘴角微微上揚,勾起了個好看的弧度。
柳如煙徹底被忽視了,她看著段晉辰那笑容,只覺有些刺眼,但她向來不是無理取鬧之人,當下起身對著他就微微福身,“如煙見過段公子,盛大人。”
段晉辰這才發現還有個人在,頓時歉意道:“如煙妹妹還莫見怪,剛剛沒看到你,是平治失禮。”
“公子說笑了,如煙今日前來多有叨擾,不過就是想蝶詩妹妹,就過來看看。”
海棠在心裡直翻白眼,說話文縐縐的,聽著可真難受。
幾番交談中,海棠才知道原來如煙是當朝柳丞相的嫡女,這次是隨家裡祖母來這邊祭祖,那日在清風山上遇到了段晉辰兄妹後,她就總是藉口來國公府看段蝶詩,但真正想看的人,只有她自己知道罷了。
廚房譴了個婢女來報,說是問宴席擺在哪裡。
大奉朝儘管民風開放,但未嫁娶的男女還是不可同桌而吃,段晉辰揮揮手,讓他們把宴席擺到這來,他和盛睿澤一會還要出去,就不吃了。
聽他說還要出去,柳如煙心裡一陣失落,過幾日她就要回上京了,下次什麼時候來也不知道了,她抿了口茶,問道:“現在不少世家子弟都在朝廷上領了閒職,段公子沒想過去領份職嗎?就如盛大人一樣。”
段晉辰道:“還是算了,段某不喜官場,就這樣閒賦在家,平日裡沒事就遛遛鳥,再和三五好友出去品酒論詩,逍遙自在。”
這樣一個風度翩翩滿腹詩論的男子卻無心仕途,不然依他的能力,肯定能在朝廷上大放光澤。她想著自己一個堂堂丞相府嫡女,要嫁的人必然是人中之龍!不過她也相信,只要讓自己嫁給段晉辰,她有的是手段讓夫君去爭,去奪,去站在朝廷上更高的位置!
段蝶詩看身邊的人一直捂著臉在笑,不由好奇道:“海棠姐姐,你在笑什麼嗎?”
海棠都要笑岔氣了,指著段晉辰道:“你這人愛好還真特別,沒事喜歡遛鳥。”
段晉辰不解道:“遛鳥有問題嗎?喜歡遛鳥的人可多了,上至八十老人,下至三歲孩童。”
盛睿澤看到趴在石桌上笑不過氣來的海棠,只覺得這問題肯定是出在遛鳥上,可問題到底在哪呢?看來要找人問明白。
英明神武的青衣衛盛大人,有段時間神秘兮兮的抓著自己的屬下就問,你知道遛鳥什麼意思嗎?都被屬下當天外飛仙一樣看了。
他更是把海棠恨得牙癢癢,總有一天,他一定會知道這遛鳥是什麼意思的!
國公府的廚子手藝確實不錯,不僅色澤豔麗,就是香味也誘人,不過海棠依舊還是沒什麼胃口,像她這樣無辣不歡的人來說,沒有辣椒,再美味的菜餚她始終性質缺缺。
“不和你胃口嗎?”段蝶詩不由問道。
“沒有,我一向吃的不多。”海棠畢竟是客人,哪有挑剔主人家飯菜的道理。
一頓飯吃下來,估計也就只有段蝶詩吃的最酣暢淋漓了。
小廝和奴婢把飯菜撤下去了,段晉辰才問道:“你接下來有什麼打算嗎?”
打算自然是有的,不過還只是在雛形而已,要考察和準備的事太多,況且她一向明白涉及商業機密的事,還是不要和別人討論的太多比較好。
這樣想著,她也就回答道:“先享受下單身時光吧,再慢慢看看。說不定遇到個喜歡的,還可以再嫁哦。”
盛睿澤眼皮子一直在跳,他簡直無法理解海棠的心理,她怎麼能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說這個話題,一點都不知道羞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