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面又道:“君侯受驚了。”
綠萼受命不準府裡的女人出二門圍觀。此時聽說信王府的人已然散去,連忙奔了出來,看見被血浸溼的衣領,頓時哽咽,“姑娘也真是的,流了這麼多血還要站在這裡和小東子說話。這又是何苦?”
我這才覺出脖頸與臉頰的痛楚比適才強了許多,不禁倒吸一口涼氣:“他對先帝忠心,應該體面地死去。”
小錢道:“可恨他竟然以為君侯——”
我嘆息道:“‘死者復生,生者不愧’'95',說的便是東公公。他下去了,自然就明白了。”
幸而傷口並不深,大夫敷了藥,血便止住了。只是傷口疼起來,午歇便沒有睡著。綠萼扶我起身時,細細看了看傷處,見沒滲出血來,大大鬆了一口氣:“才剛流了這麼多血,當真嚇死奴婢了。幸而大夫說只是皮外傷,只不知以後會不會留下疤痕?”
我撫著傷處,微笑道:“留下疤痕也沒什麼。”
綠萼道:“那怎麼行?!”
忽聽小錢在門外道:“啟稟君侯,信王府派了兩位女醫過來,正在外面候著。”
綠萼放下簾子,開了門,小錢走進屋,在帳外站著。我問道:“女醫是信王派來的,還是信王妃派來的?”
小錢一怔,回想片刻方道:“女醫說,信王聽說君侯受傷了,特意命她們過來診視。奴婢以為,君侯的傷口說深不深,說淺不淺,又流了許多血,還是命她們進來看一眼的好。”見我沉吟不語,小錢一拍自己的左頰,又道,“奴婢險些忘了,才剛那兩個女醫說,信王已將東公公送去城外好生安葬了。”
我欣慰道:“那就好。”
綠萼忍不住插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