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可查清此事了?”
高暘不動聲色,依舊低頭剝荔枝。但閒談中徜徉的古舊柔情已被狂風吹散,連月光都顯得太過明亮,照得他的臉微微發青。“並沒有。”
我又問道:“薛景珍是不是還在王府?”
高暘拋下剝了一半的荔枝,凝眸冷笑:“他已經咬毒囊自盡了。”我眉心一顫,頓時說不出話來。高暘哼了一聲,“這麼些年,我竟不知道薛公公也是神斷,一夜之間就破了一樁奇案。我請他來王府,不過是想問問他是如何破案的,不想還未問,他就毒發身亡了。真是可惜。”
我嘆道:“薛公公的遺體在何處?”
高暘道:“和東公公葬在一處了。改日我命人將他出入宮禁的腰牌送給你,你拿進宮去還給皇太后吧。”
我甚是感激:“多謝殿下。”
高暘也無心再用瓜果,也不喚綠萼服侍,起身蹲在塘邊洗了手,自袖中取出絹帕擦乾:“我問過章華宮其餘的奴婢,他們都說先帝駕崩的那天夜裡,宮中的確未見薛景珍。他是如何趁黑去了畋園,如何找到朱雲藏身的洞穴,怕是永遠問不出來了。”
我依舊端坐:“殿下核對過密信的筆跡麼?”
高暘道:“那封密信,我曾看過,上面的字微向右斜,一望而知是為了隱藏筆跡,用左手寫成。這種似是而非的字跡,本就難以核對,而且……”他本面水,忽而轉頭,露出半張苦笑的臉,“我想留下這封密信,施哲卻執意將此信存入卷宗,一番爭執之下,我心中惱怒,將信燒成了灰燼。”
雖然密信中提到信王弒君,然而朱雲於公堂上並未供出高暘,高暘便不是主謀。施哲要將密信存入卷宗,傳諸後世,高暘自是不願。引高暘毀去密信,令他永遠也查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