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陋顏薄德,不敢妄想被冊封。”
皇后道:“這話就妄自菲薄了。出身?易珠的出身又何嘗高貴了?是她自己爭氣罷了。”說罷指著幾尺開外悄然盛放的曇花道,“你瞧,花都開了。”
從守坤宮出來,芳馨忍不住道:“姑娘從前就說過,史姑娘是皇后預備的嬪妃人選,如今果然應了,姑娘當真神算。”
我瞥了她一眼:“姑姑真是越來越沉不住氣了。如今該稱穎嬪才對。小心穎嬪娘娘扣你的月例銀子。”
芳馨笑道:“奴婢見姑娘舊年說的事情一一應驗,總是忍不住要說兩句。”說罷又沉吟,“只是一直也未聽聞先前陛下如何待見穎嬪,怎麼忽然就冊封了?”
我迎著夜風,深吸一口氣道:“陛下雖然待穎嬪平常,但皇后賞識她。姑姑知道蘇司納麼?”
芳馨道:“是蘇姑娘的父親,今日被申斥的那位大人?”
我微微冷笑:“蘇司納是皇后去年暮春監國的時候一手提拔上來的,在彈劾封司政一事上,是有功之臣。如今卻因這樣一件無聊的事情被聖上申斥。自然了,‘失之東隅,收之桑榆’'49',皇后既然提議納妃,陛下也不好拒絕。況且,穎嬪確是聰明美貌,萬中無一的女子。”
芳馨道:“奴婢倒覺得,穎嬪娘娘一蹙眉,便有兩分周貴妃的模樣。”
我嘆道:“種種因由都有吧……不過於易珠妹妹來說,不論什麼因由,能被冊封便好。”
芳馨道:“聖上的心思,可真是越來越捉摸不透。”
我挽起被風吹落的披帛,淡淡道:“他的心思,咱們只看便是了,何必去猜?”
芳馨道:“奴婢只是替姑娘委屈。陛下明明……為什麼偏偏封了她去?”
我嘆道:“姑姑怎麼說起這樣的糊塗話?皇帝的恩情哪裡能當真?前有慎嬪,後有皇后、張女御,姑姑還看不清麼?況且我並不想做嬪妃。”說著又笑,“我倒希望陛下能對易珠妹妹好些,如此後宮便安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