疏忽的藉口。難得殿下小小年紀還能記著我的生辰,明日待她下了學,我們去鹿鳴軒請安。”
綠萼拿著燈出去了,眼前徹底黑了下來。華陽公主和祁陽公主的存在,代表陸後死不瞑目的遺恨。她們的恨有大義,她們的目光犀利而清澈,在黑暗中牢牢迫住我,追逼我到天際。相比之下,與慧貴嬪的恩怨,直如芥子般渺小。
然而一連兩日,我去鹿鳴軒等候時,華陽公主的乳母胡氏都回說公主下學便要補眠,不便見客。於是我又挑了晚上的時候去,又碰見華陽在沐浴,胡氏讓我改日再來。
夜色深沉,大門在我身後彬彬有禮地合攏,門縫切得筆直均勻,透出隱約笑語。才走出幾步,綠萼終於忍不住將連日的疑惑道出,口吻生硬得幾乎含了怨氣:“華陽公主是不是不想見姑娘?”
我冷笑道:“你說呢?”
綠萼扁了嘴:“既不想見,又何必送壽禮給姑娘?”
我淡淡道:“送禮是循例,不想見我是真心的。”
綠萼更加疑惑:“公主為什麼不想見,啊——”說著駐足掩口,“莫非殿下已經知道了麼?!”
我嘆道:“當年殿下就已經有些疑心了,現下也許她已經全明白了。”
綠萼忙道:“陛下不是不許宮裡提起皇后的事麼?為此還把公主從前的乳母任氏趕了出去,還命封大人看管著鹿鳴軒。即便現在封大人不在鹿鳴軒住了,誰又敢在殿下面前說這個?”
我嘆道:“宮人固是不敢,可是別忘了,華陽公主還有親舅父。陛下管得了宮裡,管得到宮外的每一張嘴麼?”
綠萼周身一顫,彷彿月光照不到的地方有無數張嘴圍成一週,唸唸有詞。綠萼怯怯道:“姑娘,咱們快回去吧。”
第四十一章 知之為之
既然華陽公主不願見我,我便也不去了,每日只安心處置政事。自從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