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是高淳縣侯太夫人,定會代我好好報答銀杏。
數日後,高曜出宮了。一大早,皇帝親自將高曜送到朱雀門外,禮樂炮聲響個不停,我卻坐在定乾宮的小書房裡,望著牆下新生的筍子發呆。才看到第二封,便有些心不在焉了。民間上書,多是狀告當地貪官酷吏、豪猾大族,或是聯署挽留清廉之官,又或是悽訴生之艱難和刑獄之苦,看多了甚是無趣。期間有一件民間小案,我看了後當即指出不實之處,著汴城府審問,俱得實情。偶有地方官薦來的飽讀之士,建言獻策,頗有可觀之處,於是刪繁擇要批點出來,擬了條目給皇帝看,自己也有些伯樂的得意之情。除去這兩件事,其餘乏善可陳。
近巳時,綠萼進來添茶,抬眼見我發呆,便笑道:“姑娘,慧媛娘娘在殿外候見,聽說姑娘在這裡,想過來向姑娘請安。”
我笑道:“聖上還沒有回來,她倒先來見我,於禮不合。”
綠萼道:“這……姑娘也太小心了。”
我合起一封血書,微笑道:“這裡是定乾宮,無論如何小心,都不為過。”忽而心念一動,道,“以後但凡我在這裡,便誰也不見。”
綠萼恍若無聞,盯著我手上暗紅發黑的一片字跡,忍不住輕呼道:“姑娘,這是什麼?”
我將那片帶血的布帛細細摺好,裝入封囊之中:“民間喊冤的血書。”
綠萼掩口道:“他用血來寫,一定很冤枉了!”
我微微一笑道:“冤枉不冤枉,要查了才知道。用血寫的未必就比用墨寫的冤屈更大。”
綠萼撇一撇嘴道:“奴婢見了這血都害怕,姑娘竟還能說出這樣的話來。”
我將那血書從封囊裡重新取出,展開道:“你瞧這血書,的確是用手指書寫的,雖然字型大小不一,行間也不甚整齊,但筆勢卻平滑連貫,就像這樣……”我伸出右手食指,沾了點茶水,模擬血書的筆跡在桌子上寫下一個“冤”字,“是不是很像?”
綠萼道:“是很像。”繼而恍然道,“奴婢明白了,姑娘是說寫血書的人也是